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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张无佞忽然拽住了少年的手,“要下雨了,可不可以找个地方,让我躲躲雨?”
的确,天色暗下来,眼见着有种山雨欲来的样子。
“哥哥,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张无佞死拽着他的手不放,一双大眼睛就这么巴巴的望着他,泪眼汪汪的模样,还真是个小可怜。
少年叹口气,“那你要躲好,庄子里的人不喜欢外人进来,虽然你年岁小,可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照样不会心软。”
言语间,满是无奈。
雨,哗然而下。
大雨瓢泼,不休不止。
张无佞躲在柴房里,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缝外头的雨,瞧着这阵势,怕是今天都没完了。
“我叫孙承吉。”少年开口,“等雨停了,我给你点干粮,你赶紧离开孙家庄,不要在附近逗留,进城会有一条活路。”
张无佞转头看着他,“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逗留?这里会有危险吗?大哥哥这么好,住在这里的人肯定也很好。”
“傻姑娘。”孙承吉摇摇头,“人不可貌相。”
张无佞眨巴着眸子,还是有点不太理解,“哥哥是好人。”
“我也不是好人,姓孙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孙承吉瞧着外头的雨,“也不知道这一场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张无佞听出来了,这话意思不太对,什么叫姓孙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人不是姓孙吗?
哪有人连自己都诅咒的?
够狠!
“阿吉,快来!”
外头传来老者的喊声,孙承吉应了一声,转而低声叮嘱,“记住了,千万不要走出柴房,别让人瞧见你,知道吗?”
“哦哦!”张无佞乖巧的点头,“我一定会乖乖的,哥哥只管放心便是。”
如此,孙承吉跑进了雨里。
“爷爷,怎么了?”
老者在那边的屋檐下招招手,“你哥哥好像有点不对劲,快来快来。”
张无佞的眉心陡然拧起,隐约觉得有事发生。
小蘑菇:主?
张无佞:跟过去。
小蘑菇:是!
乔青青从后窗爬进来,“阿姐?”
“少废话,这户人家怎么个情况?”张无佞找了个干草垛坐下。
乔青青忙道,“老头叫孙先明,有两个儿子,长子孙长富,幼子孙长贵。不过,孙长贵死了好多年了,当时我还没接到这任务,我来的时候人早就没了,据说是采药的时候摔下悬崖死的。”
“那就是,老头只剩下一条血脉?”张无佞示意她坐下来说。
乔青青点头,“是,孙长富有三个儿子,长子孙承望,二子孙承祥,三子就是方才那位孙承吉。我来的时候,孙承望刚好出殡下葬,说是淹死的,但我没能见着尸体。”
“那就只剩下两个孙子,一老两少。”张无佞皱了皱眉,“倒也真是惨。”
乔青青又道,“孙承吉的爹疯了。”
张无佞:“?”
“自长子出事以后,孙长富就有点不太正常,后来在某个雨夜直接疯了,有人说是被雷劈到的缘故,也有人说是他可能见到了什么?”乔青青压低了声音,视线瞥了瞥外头,“具体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张无佞问,“没找大夫看看?”
“这孙家就是从医之人,孙家老爷子更是医术不弱,他都没说什么,庄子里的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乔青青叹气,“家门不幸,命数如此吧?”
张无佞不说话,一个接一个的死,若不是倒了血霉,便是太过巧合了……
外头的雨一直下不停,总觉得雨中夹杂着丝丝血腥味,让人的心里有点莫名的慌乱,尤其是这天色愈发暗下来,雨越下越大。
屋子里。
隐约夹杂着喧闹声,孙家老爷子这会似乎有点着急,瞧着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孙承祥,一张脸乍青乍白得厉害。
银针扎下去,毫无反应。
“爷爷,汤药根本喂不进去。”孙承吉眼角微红,可见也是真的着急。
白日里还好好的一个人,傍晚时分说倒下就倒下,几乎没有任何的前兆,这一倒下就好像睡着了一半,双目紧闭,唇齿紧咬。
若不是发现他唇色不太对,怕是也不会想到,他兴许是身子出了问题。
“掰开他的嘴,一定要把汤药喂下去。”孙先明咬着牙,“快,动作麻利点!”
庄子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家中求医,所以孙先明在庄子里也算是有所威望,对于自己的医术亦是有几分自信,可眼下却好像什么都不管用。
孙承吉慌乱的掰开二哥的嘴,汤药喂了一半撒了一半,但总算是看见自家二哥吞咽了下去,不知道是否有奇迹,但好歹有点期待。
“爷爷,我二哥他……”
不等孙承吉把话说完,老爷子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丧气话,你二哥会没事的,这件事也不许外传,听明白了吗?”
“嗯!”孙承吉点点头,“记住了。”
药喝下去了,针也扎下去了,有没有效果得等等看,横竖死马当成活马医。
“你在这里看着,我重新去拿点药。”老爷子叹口气,摸了摸老二的脉搏,无奈的转身匆匆离开。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孙承祥来说都是关键,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忧。
待老爷子走后,孙承吉也伸手摸了摸孙承祥的腕脉,虽然学医年头尚浅,但多少能摸出点平安与否,眉心止不住的拧起。
这脉象凌乱得,让他几乎无法想象,二哥体内到底存了什么东西,这般恐怖如斯的……直取性命?
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孙承吉自己的呼吸声。
许是心里不安,他时不时的伸手去摸二哥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才将目光落在门口,期盼的等着爷爷回来。
然,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过去了足足两个时辰,孙先明都没有回来。
这下子,孙承吉也坐不住了。
按理说不可能这么久不回来,爷爷不会不管二哥,即便是一时半会调配不出药方,也不可能置二哥于不顾,将二哥丢给自己这个只懂皮毛的孩子。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孙承吉起身走到门口,外头的雨下得很大,让他忽然想起了大哥被淹死的前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