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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和溪月遇险之初,我就带着孟青禹,赶到地图标记过红线的位置上。
这里也是三局探险队,最后能到达的位置。
地图上标记过红叉的地方,是一座不算隐秘的山洞,就算有杂草的遮挡,也一样可以从远处看见半截洞口。这种山洞也正是过去巫门祭拜山神的所在。
在崇拜自然的巫门看来,自然中存在的神明,并不需要建筑庙宇进行供奉,天然环境就是最好的祭祀所在。
那座山洞内部除了被打碎的供桌之外,就只有一尊被砍掉了脑袋的神像。
孟青禹刚一踏进山洞就颤抖着说道:“陈九,我怎么感觉害怕?那个神像……我觉得……我的脖子好疼。”
我转头看时,孟青禹的脖子上已经多出了一条淡淡的红线,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用红笔在她脖子上画了一个圈。
我起身之间连退了几步,从兜里掏出一卷止血用的绷带,按在孟青禹脖子上连着缠了几圈,在她脖子后面迅速打上了三个绳扣。
一抹殷红的血色,也从纱布下面透了出来。
我低声对孟青禹说道:“别怕!有我在!”
我飞快地拔出指路金钱,张开了手掌把金钱悬在了空中,金钱最后便指向了那尊断开头颅的神像。
我试探着往前走出几步,孟青禹声音沙哑说道:“金钱最后指的是石像脚下。”
我用脚尖点住石像前面的泥土,稍稍往外一拨,便从泥土当中拔出一颗石像头颅。
那颗人头的造型十分简单,除了简单的五官之外,看不出还有任何雕刻的痕迹,只是石像的眼睛里散发着诡异的光晕。
我与石像对视之间,耳边忽然传来魔神怒吼:“谁打扰本尊安宁?”
我和孟青禹只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眼前出现一副地动山摇的景象,山洞四周空间像是被强行撕裂,异域魔神,呼之欲出。
“凡人,你为什么要唤醒本尊?”魔神的声音犹如咆哮摄人心神。
我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道:“在下,欲求魔神恩赐,得无上神力。”
魔神迟疑了一下:“凡人,你拿什么献祭本尊?”
我也愣住了:这只所谓“魔神”的出现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正常的情况下,魔神降临不是应该先让召唤者献上准备好的血食,祭品,等到吃饱喝足再开口说话么?
我只能说道:“在下所有一切,任你予取予求。”
魔神再度沉默不语,我也试探着站直了身躯,孟青禹隐晦地往山洞边缘指了一下,她的意思大概是:魔神在那个方向。
我收敛着杀气,向前走了几步,魔神忽然开口道:“你等本尊考虑一下,本尊会再找你。”
我还没弄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魔神的威压便从山洞消失而去。
孟青禹愣了半天,才弱弱地说道:“那个……那个魔神是傻了吗?”
我稍一迟疑,走到孟青禹面前,慢慢解开了她脖子上的绷带。
孟青禹脖子上的那道血痕,分明就是“断头咒”。
凡是跟魔神签订契约的人,魔神都会在他身上留下某种烙印,这种关系,就像是古时候的主人与奴仆,主人可以给仆人一定好处,但也掌控着他的生死。
魔神降临与术士签订契约的程序全都乱了。
我现在打开孟青禹脖子上的绷带,就是想要看看,魔神在搞什么名堂。
孟青禹的脖子上虽然还有血迹,却丝毫不见伤口。
孟青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那个魔神在做什么?”
我来回走了几步:“这尊魔神的神魂肯定是受到了重创,不然不会做事颠三倒四!”
我沉吟道:“我估计,那家伙应该是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我们得趁着他清醒过来之前,干掉对方。”
“我想想,我好像是漏掉了什么事情?”
我飞快地把唐家的事情前前后后捋了一遍:“我想起来一个人,就是当年被唐家带走的那个护士。”
“刚才并不是魔神降临,而是一只很强的邪灵。我怀疑,姓唐的,是打算让刚才那只邪灵借着那个护士腹中胎儿转生。”
孟青禹低声道:“这个……你的推断会不会有些牵强?”
我摇头道:“目前看,这是唯一能解释唐中祥为什么要带走一个怀孕护士的原因。”
“或许,他一开始的想法,是准备借着唐文宇的身躯让那个邪灵转生。”
“但是邪灵转生,也会挑选对象。邪灵最擅长选择的是还没完全成形的胎儿。一方面是因为胎儿更容易被夺舍,另一方面是因为胎儿的可塑性更强。”
“怎么找人这事儿得靠你了。”
“我?”孟青禹马上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利用拖尸秘术推算唐家三个儿子埋尸的地方?”
“对!”我点头道:“唐中祥带走三具尸体,肯定不会是想要吃口热乎的。我看,他用三具尸体护卫某种东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孟青禹小声道:“我试试吧!”
“你一定行!”我笑着说道:“相信自己。”
“好吧!”孟青禹盘膝坐在了地上。
我也在她边上点起了一根烟来。
我心里很清楚,那尊邪灵随时都可能会回来,而且他刚才表现出的力量,也证明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可我却不敢去催促孟青禹,术士无论用什么方式推算,最忌有人打扰,一旦出错,我们不止会前功尽弃,甚至还得在这茫茫山林中躲避邪灵的追杀。
我手里的烟头一个接着一个地扔在地上,嗓子里也干得像是要冒火了一样,孟青禹那里迟迟没有结果,我却感觉到山洞附近的阴气逐渐浓重。
山洞外面的阴气如同迷雾涌向山洞之间,我却隐隐感觉到了阴气中那一丝野兽的气息。
我暗自扣紧了无常短剑的当口,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向了洞口,那边也出现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对方虽然是穿着大人的衣服,身高却跟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太多,从衣领上露出来的脑袋上还盖着一层黄毛。
黄皮子?
要说,东北深山老林里最不能惹的东西是什么?黄皮子肯定占了其中之一。
黄皮子不仅带着几分邪性,而且报复心理极强,人一旦惹上了有些道行的黄皮子,它会跟你没完没了地纠缠不清。
不过,黄皮子一般不会去主动招惹人类。
黄皮子这是要杀孟青禹?
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我正在疑惑的当口,那只黄皮子忽然一跃而起,往孟青禹的脖子上咬了过去。
黄皮子的尖锐利齿贴近孟青禹咽喉的瞬间,我的两把无常短剑也一前一后飞射而至,第一把无常短剑崩断了对方门牙之间,第二把无常短剑的剑尖也扎进了对方心口。
我的本意是把黄皮子击飞出去,不让它打扰到孟青禹的推算。
没想到,那黄皮子竟然在被无常短剑击飞的当口,对着孟青禹的面孔喷出了一口鲜血。
身上飙血的黄皮子被无常短剑给带飞向了远处,我也一步抢到了孟青禹的身前。
被猛然惊醒的孟青禹嘴角上也渗出了一丝血迹:“我算到了。”
我来不及去管那只黄皮子,背起孟青禹冲出了山洞,按照她指引的方向往深山中冲去。
我还没跑出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我稍稍回头瞄了一眼,却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老太太,抱着那只黄皮子嚎啕大哭,我在那老太的身后分明看见了一只拖在衣服外面的尾巴。
糟糕!
这下惹上黄皮子窝了!
我飞奔之间,连着往路边草丛里扔了几个用蜡丸包住的灵符,不断加快了脚步。
我本意是把蜡丸里的灵符当做陷阱,偷袭那只追杀我的黄皮子。不曾想,对方根本就没过来追我,而是声嘶力竭地在丛林中放声大喊了起来:“叶天幽,叶天幽……有人过来杀你了。”
“你被人打到家门口了!”
那只黄皮子想要同归于尽?
我头上的冷汗瞬间滴落,黄皮子直呼鬼神真名,不就是要把刚才冒充魔神的那只邪灵给引出来对付我吗?
我心中的念头刚过,树林当中一时间阴风乍起,一道白龙似的烟雾压在树顶,从远处急掠而来,对方所过之处绿叶尽落,被白雾冲撞的树木,从树尖开始飞速枯萎,短短几秒之间,就变成一株枯树,在山风的催迫之下一折两段。
我猛然一个转身,全力往那黄皮子的方向冲刺而出。
那只双眼通红的黄皮子,就像是没看见我在往她冲进,仍旧在望天狂喊道:“叶天幽……叶天幽……你快点来啊!那人在……”
我几步冲到对方面前,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想杀我?我让你先死!”
我话音没落,右手抽出无常短剑举剑过顶,对着对方眉心狠狠扎落。
“住手!”
我明明听见有人在阻止我动手,手中剑却毫不犹豫地扎落了下去,一剑洞穿了对方的眉心。
带血的剑尖从对方脑后穿出之间,对方被我击碎的魂魄也顺着它的七窍飘散而出。
我一手提着鲜血乱滴的黄皮子,沉声说道:“孟青禹,抓紧我,一会儿,你要是掉下去,我可没时间回头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