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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闻逸现在依旧这样想。
事实证明,这种计策十分成功。
所以谢闻逸才会松口让柳扇回去看望自己的母亲。
因为各种原因,柳扇不想谢闻逸带太多贵重的东西去他家里。
谢闻逸却总是喜欢送一些贵重物品。
之前他那一堆‘聘礼’里,有一条高冰种飘花的翡翠手镯,柳母之前不知道价值,爱不释手,戴出去被懂行人撞见,一听说价值七位数,便不敢继续戴了。
柳母私下找过柳扇,叫他少吃点软饭。
柳扇当时望着柳母,一言难尽地应下。
转述给谢闻逸,对方却不以为意。
要夺走母亲的儿子,就要给出足够的诚意。
给予的本质是掠夺。
况且那些只是九牛一毛。
“难得去看妈妈一次,准备丰厚点也不过分。”谢闻逸剥完虾,用桌边的帕子擦擦手,见柳扇还是没个主意,便说,“那我就自己看着办了。”
“随便。”椅子摩擦地板发出轻微的兹拉声,柳扇站起来,目光看向还在桌前的谢闻逸,说,“我去剪视频了。”
“嗯。”谢闻逸点头。
柳扇转身,脸上瞬间浮现一抹懊恼,短叹。
该死,怎么就下意识跟他报备了。
这是习惯吗?
柳扇脚步重重地上楼,抱着电脑剪辑,直到感觉眼睛酸涩,才终于完成了个七七八八,一看窗外,夜色已深,月亮高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
柳扇眨了眨眼,逼出一点泪水,缓解眼睛的酸涩感,正准备一鼓作气,熬夜剪完,后衣领突然被揪住,谢闻逸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明天再做。”
“还差一点点,今天就能做完。”柳扇抱着电脑不撒手,试图说服谢闻逸,“一口气弄好不行吗?”
“事情不是完成得越快越好。”谢闻逸坐下,将电脑合上,“要有耐心。”
就像柳扇于他,在谢闻逸决定用这种手段之前,有铺垫良久的深思熟虑,以确保一定成功。
柳扇见谢闻逸的手一直按在电脑上,四指微微弯曲,点着笔记本电脑后盖,显得手指修长有力。
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他,柳扇洗漱完就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身旁的床垫一陷,谢闻逸也上来,抱着柳扇的腰,几乎是将柳扇嵌进自己身体里。
带着困倦的嗓音响起,“睡觉吧。”
柳扇闭上眼睛,头脑渐渐昏沉,恍惚中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斥着谢闻逸的气息,随着呼吸,与自己融为一体。
谢闻逸看着柳扇熟睡的脸,拇指轻柔的摩挲着他的眼下的皮肤,一路向下,虎口卡着柳扇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明明朝夕相处,却怎么也看不够。
真恨不得把他融进骨血里,生生死死。
谢闻逸贴着柳扇的耳畔,“晚安。”
愿每一个夜晚都如同今夜。
寂静、满足、宛如永恒。
柳扇睫毛颤动一下,最后归于平静。
**
第二天,柳扇被手机消息惊醒,是谢闻逸报备自己行程的消息。
柳扇看了一眼,把手机丢到一边,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谢闻逸去哪跟自己关系不大,但谢闻逸却总是乐此不疲地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
睡意朦胧间,柳扇半闭着双眼,思绪纷乱。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谢闻逸一直很忙,他在不停地成长,而自己却被圈养着,一直没有长进,什么都不会,如果像同学那样早九晚五,他现在恐怕已经完全做不到了,比如现在,根本起不来。
所以,时间越久,自己就越...
柳扇猛然惊醒,坐起身,带着些后怕。
他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感觉自己抓住什么很重要的事,可清醒之后却完全忘记了。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柳扇试图回忆,可越是去想,那点模模糊糊的念头就越远。
直到残留在身体里的情绪也消失,柳扇彻底想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他也清醒过来,穿着拖鞋接了房间里的直饮水,仰起脖子将水灌进去。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九点半。
柳扇换掉衣服,到餐厅吃完饭,急急忙忙又去剪辑视频。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拍视频、剪辑、当博主,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可真要问为什么,柳扇不知道。
柳扇不缺钱。
正如之前谢闻逸跟柳母说的,他将自己的全部财产与柳扇共享。
谢闻逸给柳扇一张卡,平时花费也都是谢闻逸出,柳扇没什么用自己钱的机会。
最近花钱,还是给谢闻逸买领带。
他自己当博主攒了二三十万,单独放在一张卡里。
对比谢闻逸的资产,不值一提,但柳扇很重视,甚至将其当作私房钱一般的存在藏着,从来没告诉过谢闻逸。
坐在电脑面前,柳扇将剪辑好的视频发上去,和前排留言的观众稍微互动一下,便退出后台。
正巧,视频网站推送一条关于成长停滞的讨论视频。
柳扇眨着眼睛,情不自禁点进去,抱着膝盖翻看评论,屏幕莹白的光在他眼底滑过,之前转瞬即逝的思考又涌上脑海。
与亲朋好友疏远,与社会脱节,只能生活在家庭里。
这不就是他自己吗?
灵魂仿佛被重击,柳扇呼吸一顿。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继续这样。
如果想做些什么,可能连现在稍微改善的状况都失去。
柳扇猛地站起来。
椅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掀倒在地。
柳扇没去管椅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如果离开谢闻逸自己应该怎么生活。
但是很快,理智回笼。
柳扇再一次认识到一个事实。
——谢闻逸不会让他走。
这是无数个夜晚里,谢闻逸反复让他铭记的。
柳扇望向倒在地上的椅子,弯腰将它扶起来,而后坐在椅子上,手里转着一支笔,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
叮咚一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
【到哪了,你芬阿姨都等急了。】
是柳扇父亲的消息。
柳扇拿起手机,颇有些疑惑地翻看了聊天记录,确定自己之前是拒绝的。
所以,是自顾自地完全没听进去吗?
柳扇脸色不愉,手指放在键盘上悬空良久,决定假装没看见这条消息。
他不喜欢他父亲,但除此之外,做不了什么。
血缘就是桎梏。
柳扇把手机往桌上一丢,脱力般地仰躺在靠背上。
直到下个星期三,谢闻逸带他去妈妈家里,他都无法离开这座房子。
有时候柳扇也会想,谢闻逸最后愿不愿意,像将他从地下室放出来一样,放他自由进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