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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和尚不太行啊。
小巷子入口附近不远处,平宫千夜望着已经完全没有一丝残留的犬灵,有点疑惑。
这只犬灵并不强,危险值最多为4,可是刚才那位来自吉祥寺的和尚,应对起来却有点吃力。
不仅佛咒诵念的威能大减,他本身的体魄也实在弱得可以。
刚才偷袭他的那个中年人,只是很普通的成年男性,但凡修炼过几年的体魄,是不可能打不过对方,更别说差点被杀死。
或许,他没有修炼什么金刚身之类的体魄法门,而是走纯粹内修法门的路子。
自己跟他相比的话,他应该是许仙剃度出家后的状态,自己则是高喊着大威天龙,妖孽哪里走的法海。
“怎么了?”
见平宫千夜一直沉默没有说话,堀井铃音轻声询问一句。
“该回去了。”
这位来自吉祥寺的和尚让他有点失望,平宫千夜也没有跟对方打招呼的想法。
“没想到会有那么一条大黑狗,难怪可以咬死人。”
“确实大得有些异常。”
“平宫同学,说起来,你可比它异常太多了。”
“阿弥陀佛。”
平宫千夜与堀井铃音的身影渐行渐远,而后分道各自回家。
……
我那么大条狗呢?
被两位警员制伏,肩膀与腿部中枪,趴在地面上的池上原野,望着空空如也,只余橘黄色阳光烂漫的巷子入口处,怔怔出神。
明明二郎已经成功脱离这群警察与法师的包围圈,可为何会一吭不声地消失?
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是什么样的力量以及什么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瞬间杀死他的二郎?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伤害二郎!
它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宝贵,都要来得重要啊!
回过神来的池上原野开始疯狂挣扎,两名将他压在身下的警员差点被掀翻在地,纷纷惊讶于他的挣扎力道。
可这样的挣扎只短暂持续几秒钟,池上原野就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先将犯人送到医院进行救治,等他醒来后再进行适当审讯。”
三上警官吩咐完两个警员,就带领后面赶来的一位警员,与如意僧人一起进入房子内部。
一楼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上了二楼,来到外面围着铁皮的那一间房。
房门已经被之前两個警员踹开,一股血腥味混杂着腐烂的恶臭味道扑面而来,让人直欲呕吐。
进了门,眼前之景更是让三上警官等人感到头皮发麻。
这里简直就是一间小型的狗类屠宰场。
约十八平米的房间中,中间是一张铁质小型手术台,有专门绑狗四肢的绳索,防止咬人与叫唤的狗嘴套,两侧还各自留有一道放血槽。
放血槽下方是两个存血的红色塑料桶,在靠左边墙壁处已经盛满整整三个塑料桶的狗血,基本已经变黑,却没有什么苍蝇之类的东西在上面飞舞。
在用铁皮封起来的窗户,悬挂着两条铁丝线,上面挂满专门用来杀狗的各种刀具。
在下方有两只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狗狗,咽喉已经被割断。
在左右两侧角落处各堆着一堆狗的骨头。
左侧那堆比较矮小,只堆放流浪狗的头骨,右侧那堆稍高,堆放着身体其他部位的骨头。
之前进来的两位已经将房间里里外外检查得差不多。
三上警官克服自己想要抽一口烟的冲动,平复一下心情,才问道:“查到这栋房子的主人是谁了吗?”
“找到了,这栋房子的主人叫做池上野原,是附近一名垃圾处理工人,日常负责处理周围的垃圾桶。”
找来照片一对比,确实就是刚才那个意图杀害如意僧人的犯人。
“阿弥陀佛。”
如意僧人没有久待,在一位警员的护送下离开这里。
……
倘若说他克死了自己的父母。
池上野原是不会认的,因为那时候的他,才仅五岁,对于父母的印象都还很模糊。
甚至时至今日,他也想不起自己父母具体的模样。
但是,他应该是一个不详的人,或者说是被幸运女神遗弃的孤儿。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的父母怎么会在他五岁时,一起离开他呢。
人生应该怎么活?
这是一个很深邃,很严肃的问题。
在十八岁之前,池上野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想的最多是自己今天应该去哪里捡垃圾,哪个地方才能捡的比较多,那种垃圾更值钱,更能换一口热饭吃。
直到他十八岁生日那一天,他在捡垃圾时,捡到一只刚被抛弃不久的小狗。
同样是被人抛弃的命运。
他想到自己的人生。
他将这只小狗救了下来,取名为池上二郎,并且将它当成是上天赐予他的恩惠。
从这一天起,他开始考虑更多,也更加努力工作。
等到他二十一岁那一天,成为一个专门处理垃圾的工作者,这是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除了照顾二郎外,他并没有其他爱好,也没有什么休闲活动。
女人?
那东西很烦的,除了找他要钱,就是嫌弃他的职业,又或者就是很喜欢对他的生活指指点点。
他不需要,有二郎陪着他就足够了。
消费很低,没有多少额外支出,他也就逐渐积攒了不少钱,然后买了第一栋房子,简易的二楼平房。
每天除了工作之外,他就与二郎待在一起玩耍。
他们会一起去河边散步,一起去公园游玩,玩球,赛跑,逛街……
每年放假稍长的假期,他就带着二郎去远一点的地方,富士山、北海道,看雪,看海,看樱花……
他原以为,人生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可后来二郎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
他找了很多医生,花了很多钱,可都没有用。
他们说,二郎这是老了,是寿终正寝。
呵呵,他才不信这个说法。
既然人可以活到七八十岁,野郎为什么不能也活到那个时候?
一定是那些医生没用,他们本来也就只会按照书本上教的知识看病抓药,其他事情都有仪器代替他们进行工作。
他们找不到医治二郎的方法,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无法医治,那他就自己来医治二郎。
二郎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孩子。
亲人间流的血应该是一样的吧?
在他还不算短暂的人生中曾经听过这方面的治疗方法。
他喂了二郎好几碗自己的血,却没有什么起效。
那时他想到了,二郎毕竟还是狗,自己的血跟它不一样。
后来,他就抓了几只流浪狗,用它们的血来喂养二郎。
为了让那些流浪狗流出更多的鲜血,他用小刀子将它们的肉一块块切割下来,只留下骨头。
后来,二郎渐渐发光,恢复正常了。
许是大病初愈,二郎很害怕光,他便将窗户用铁皮封上,防止阳光照射进来前。
虽然再也不能跟二郎一起出去外面玩耍,但二郎还活着,能够一直陪着自己就好。
人要懂得知足。
为了能让二郎能够跟自己一样,他开始继续用自己血喂养,但太少了,他只能用别人的血来喂养野郎。
他并不想那么做,可为了二郎,他必须去做。
但他是个人,所以他仅存不多的良心,还在为这样的犯罪而痛苦挣扎。
呵呵,有人竟然咒骂二郎是狗东西?
他该死!
原本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未来前进。
可是,可是他的二郎,那么大的一只二郎,就突然消失不见?
二郎一定是被人偷偷杀死的!
报仇!
他必须要为二郎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杀!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