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薄聿珩任由她捶打他的后背,任由她骂下去。
直到她筋疲力竭瘫在他怀里,终于彻底安静。
薄聿珩低头看她,她已经不掉眼泪了,脸颊上的泪痕也半干了,只剩眼尾通红。
他问她:“够了吗?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应如愿说:“可以。”
薄聿珩蹙了下眉,莫名觉得她这个“可以”,不是回答他的话。
“什么可以?”
“我可以嫁。”
应如愿麻木地说,“嫁就嫁,贺家那样的门第,聿哥之前都说我嫁不进去,现在我有这么好的机会,让薄家为我背书,助我飞上枝头,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薄聿珩的气息瞬间沉了下来。
应如愿继续说:“下周吗?好,我好好养伤,等着嫁过去。”
她推开他的身体,下了沙发。
薄聿珩直接将她拽到自己腿上:“你在跟我赌气?”
应如愿看着他不善的神情,觉得他真有意思。
她不愿意嫁的时候,他拿她妈妈要挟她。
现在她说自己愿意嫁了,他又不高兴了。
“谁敢跟您赌气呢。”
薄聿珩捏住她的下巴,严肃地说话:“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难以收场吗?”
“你哪怕是在别的地方对安秣动手,我都能保你,你在老宅,当着薄家上下几十双眼睛动手,又没有人证物证能证明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我如果不惩治你,我以后怎么做薄家的主?”
“你公开打了安秣,安家是什么人,要是不给他们交代,他们会放过你?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报复你?你哪天好好走在路上,一场‘意外’的车祸就能让你缺胳膊少腿。”
“你还敢拿我撒气,我要是不这么处理,你以为爷爷容得下你?薄家还能容得下你们母女?”
应如愿短促地笑:“我惹了薄家,也惹了安家,所以我只能嫁去贺家,既让安秣满意不再追究,也让薄家满意能容下我妈妈,这样一来,没有人受伤,所有人都有所得,你确实是处理得很好。”
薄聿珩指腹刮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好好在家养伤,剩下的事,不用你管,我会处理。”
他处理什么?
为她的婚事准备嫁妆吗?
呵。
应如愿随便了,推开他,走到房门前,准备开门离开。
她咽了一下喉咙,忽然说:“薄聿珩,你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你明明说过,我可以嫁给你。”
她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他此刻的神情。
只听见他道:“我说过这种话?”
看吧。
她早就说过,他什么都忘记了。
应如愿没再说,打开书房的门,离开。
薄聿珩抽了一张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着每一根手指,抹去残留的药膏。
神色却是说不上的晦暗。
……
应如愿就这么进入待嫁的阶段。
薄家一连两桩喜事,老宅也比平日喜庆。
红灯笼,双喜字,张灯结彩,到处都热热闹闹。
应如愿在房间养伤,没有出去。
佣人捧来一套婚纱和一套凤冠霞帔,说贺家那边怎么都行,主要是看她喜欢中式还是西式?
应如愿一言不发,吴清莲代她做主,要了凤冠霞帔。
她跟贺绍有微信,那天她问贺绍,为什么答应婚事?
贺绍说,他反正是逃不了结婚的命运,也一定要娶一个能对贺家有助力的妻子,与其娶那些真千金,不如娶她这个假千金,掣肘还少点儿。
而且她好说话,婚后也不会管着他,他可以继续玩。
短短几句话,应如愿就知道自己嫁过去,将是什么命运。
而且。
……假千金?
才过去多久?
八个月而已。
所有人就都不记得,她原本是应家的小小姐。
只记得她是薄家四夫人拖油瓶,是薄家不算养女的养女,最物美价廉的联姻工具。
应如愿拿起台历看日期,一、二、三……婚礼是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