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答应我了。”卡芙卡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几斤几两,刚才这举动也仅仅只是仗着自己的那一层关系贸然的行动而已。
同时前面的交谈也都是试探,了解对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不是个坏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个乐子人。
那么可以换一种方法来变相的提出自己的诉求。
感受恐惧,感受名为惩罚的恐惧。
相信对方也会满意的。
黄诚微微一笑,他喜欢跟聪明且不自作聪明的人交谈。
与前者交谈,轻松与后者交谈不生气。
“我知道你们星球上的人想要什么。”
“更正,并非是我们星球上的人想要什么,而是我想要,我的家乡并不是所有人都渴望恐惧,虽然他们从来都没有体会到恐惧究竟是什么味道,包括我。”
“那么你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了吗?”
“那么代价是什么?”卡夫卡心中非常激动,但是他却很冷静。
她很明白等价交换的道理。
“等你扛过这一轮恐惧之后,你就知道你的代价是什么了,当然,我并不会伤及无辜,更不会对你的同伴下手,他们还不够资格,我也对他们没有兴趣。”
黄诚微微一笑,右手打了个响指,随后他的旁边就出现一个黑洞。
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并非物理意义上的黑洞,洞里面一片黑暗,连一点光都透不出来。
黄诚走到旁边优雅的行了一个绅士的礼节,然后将手伸进黑洞里面。
“请吧,希望你能好好的品尝到这一抹独属于你的恐惧。”
卡芙卡没有犹豫,直接大脚步的走了进去。
当卡芙卡刚刚走进去想要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短短的一步居然离那个少年将近有了数百米的距离。
黄诚当着她的面如同拉拉链一样,将唯一的出口给拉上,随后她的视野再也没有了一点点的光亮。
“奇怪,我为什么会回头看?”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卡芙卡突然心中冒起了这么一个念头。
那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回头看?
自己回头看的原因是什么?按照自己不会受到任何恐惧影响的心态,自己应该一路走下去,根本就不会回头看。
而当时自己心中想着也不是想要回去看一下那个少年究竟什么把戏,而是下意识的动作.......
自己回头看的时候究竟想的是什么?
卡芙卡在一片黑暗中继续走着,慢慢的她感觉到自己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在思索,她在犹豫。
她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脚步声越来越轻,但是踩着地面的感觉却仍然存在。
逐渐的,卡夫卡发觉自己好像似乎已经不再走路。
但是无论她现在怎么踩自己脚下,地面一直都在存在,根本就没有消失。
一种奇妙的感觉,开始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最后她突然踩到一个软软的地方,像是在踩着棉被一样。
滴答滴答。
一望无际的黑暗空间中突然传来了水滴的声音,声音非常的响亮。
像是在某个方向传来的,但是卡芙卡却惊恐的发现,哪怕自己耳中的声音如此的清脆,如此的震耳欲聋,可是却仍然听不到脚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卡芙卡开始无法分辨声音的来源,她非常清楚那种水滴的声音来自于脑海之外,来自于实体的环境当中。
但是究竟来自于哪里,她开始分不太清了。
迷茫开始涌上心头,她停下了脚步,开始想要往回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回走,明明她是来找寻梦寐以求的恐惧的,但是她心中的本能却告诉他不要再往下走下去了。
这是无法克服的恐惧。
可是当卡芙卡迈出往回走的第一步的时候,自己脚下的地面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砍了一刀,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的倾斜。
这是一座什么样的空间?
卡芙卡一下子就被绊倒了,而她引以自豪的身手在此处基本上成了无用之功。
连撑起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只能随着重力以及倾斜的角度,一路滚下去。
慢慢的她的脸接触到了自己脚下柔软的地面。
这是血肉?
卡芙卡猛的睁开眼睛,她脱下手套,努力的摸着脚底下的地面。
结果发现这哪是什么地毯,明明是血肉之躯。
难道自己脚下踩的是某种生物的身体吗?可是为什么感觉湿湿哒哒的?
我的武器呢?
卡芙卡想从空间中召唤出武器,利用武器的摩擦力让自己停止滚动。
但是发现自己召唤的武器却不能试穿这个生物的皮肤哪怕一分一毫之后,她的心中涌现出了一种无力感。
智慧生命为什么会感觉到恐惧?
宇宙中有无数的专家学者都给出了他们的答案,大部分人的回答是:
这是生命本身带有的避险行为,因为恐惧,智慧生命才会抱团取暖。
因为恐惧,智慧生命才会趋利避害,躲避其他生物的威胁。
初生牛犊不怕虎,有时候恐惧来自于自己的认知。
如果你不知道这是恐惧,那么你自然就不会惧怕恐惧。
可是卡芙卡现在不一样,她明白目前的一切都是那个孩子给自己造成的恐惧想象。
就是因为这个知道,恐惧才有了它本身的身体。
【恐惧】来源于未知与认知。
卡芙卡知道了这是恐惧,同时在知道当中明白了什么才是恐惧。
那么恐惧的种子就会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最后缺少的就是养料了,至于养料是什么,那就是自己以前的认知。
当你知道自己面前的就是恐惧本身。
那么你就应当感受到恐惧。
滴答滴答,水点的声音再次从黑暗中传来。
卡芙卡勉强从不断翻滚的状态中勉强回过神,用力的将自己脚下的高跟鞋踹走,随后将脚底当成滑板在不断的斜坡当中站起身前进。
站起身的她在黑暗中用右手擦一把汗,将刀横在自己的胸前。
头上虚汗不间断的从发丝之间渗透,也许是太过紧张了。
这位优雅的紫发女性用刀往空气中划了几刀,试图通过空气的微妙变化找到水滴声的来源。
“刀...变轻了.....”
卡芙卡瞪大的眼睛,她不相信的又挥了几刀。
手上长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告诉她一个事实:
那就是空气中没有任何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