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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张修的儿子?”
在张霄元的固有印象中,张家子中多有纨绔,其中固然有一二真金,但不过都是中上之姿而已,远远称不上优异。
至于这张修之子,他有些.看不透。
无论是开始摄他心脏的旁门阴宝,还是射他的雷屑宝钉,又或者是这弃擒拿,而只取猛烈之意的罡风法术。
这三样东西只一样出自于太平山,其余两样中的雷屑宝钉则出自于雷部,至于那样一件通灵的阴宝,他也看不出根底。
季明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关于此世的父亲,他也是一头雾水。
“阁下可是玩够了?”
“玩!”
张霄元愣了一下,听出其中嘲讽之意,面色一红,道:“若你能接我这一招,便是向你赔礼道歉,我张霄元也是认了。”
“去!”
季明懒得废话,将手中风涡一抛。
这人真当这是小孩过家家,还玩接招那一套,季明却不惯着他。
风涡化作一股暴风,将银钉一把卷起。
顿时暴风带动雷转,成就一道雷暴罡风,瞬息便将张霄元卷带入内,在天上天下剧烈翻滚起来,让其无法再凌空飞举。
那一身明鳞光甲在风中雷中被打得火星雷屑乱飞乱撞,张霄元紧咬着牙关,眉宇间的傲气一点点的在这风雷中消磨。
“师兄,我来助你。”
在云上,有乘鹤的赤服道人喊道。
“滚!”
回应这道人的是张霄元的一声怒吼,接着便见到神俊的巨雕展翅扑入雷风中,鹰爪一伸一拿将张霄元给一把抓出。
“好雕儿。”
季明手一抬,雷暴罡风向巨雕狠狠冲去,将其顶冲到楼中。
当张霄元定住身形,慌忙朝着楼中看去,眼前一幕让他眼中冒出血丝。
只见他那头灵雕被雷屑宝钉所化的一根细长雷戟钉在残垣断壁之间,两翅无力的扑腾着,好似铁制的黑羽满地散落。
一道声音响起。
“这份赔礼,我算收下了。”
“你”
张霄元将手在天上一抓,便将一把玉竹弓抓在手里。
他的这一举动让楼上楼下的道人尽皆大惊,一边专注观战的虎眼更是慌得高喊了一声。
太平山上皆知,此竹弓乃是陆道君所赐,乃是三天下的一件异宝,轻易动不得,一动便是四境真人也是抵受不得。
那竹弓翠玉一色,形制小巧,弓弧如新月,弦上有弹兜,虽似弓,实为弹弓。
这弓一出现,季明打了个激灵,这同为炼气二境的道人,身上竟是有这般远远超出常规的宝贝。
这一下子,他总算理解当初铁牢庙中,当他手持千年梅枝时,那些个面对他的人的心理,真是打不得,又躲不过。
“师兄慎重。”
“此宝不对内。”
“好,真君上府的弟子,便是这般使用山中重宝的。”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竹弓配铁弹,专打天上魔星老宿,今日却要打自家弟子。”
“张君速速打杀此獠,莫给其喘息之机。”
“.”
楼上楼下乱糟糟一片,持拿玉竹小弓的张霄元立足天上,气喘吁吁的看着楼中,眼神中满是纠结,竹弓几次举起放下。
便在此时,季明将口一张,接着猛得一拍小腹。
天上,突如其来的摄力将张霄元连同周遭云气一道拉下,未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整个人被吸到了季明的口中,被一口吞了下去。
季明的这一口,在楼上楼下造成的震撼更甚于张霄元取竹弓。
田野扑至季明身前,两腿一软,跪在季明的肚腹前,道:“张兄弟,不,张大哥,你大人大量,快些放了霄元师兄。”
虎眼落在破败楼中,脑子还是嗡嗡的。
虽然理智告诉他金童不会真的吃了张霄元,但是.万一呢?!
在得道之前,他也是吃过人的,有时候无聊,将人含在嘴里,一觉睡醒,不自觉啃掉了个半个脑袋。
张霄元是陆道君亲自下山去收的弟子,身上关系着太平山厘定天南的宗门大计,如果在这里有了闪失,他定然脱不了干系。
“贼子,还我师兄。”
在天边云景色的一头大鹤上,那赤服道人眼见张霄元被吞,在心神受激之下,强作精神,身中跃出数十位的火力士,对着季明齐吐火气。
季明打了个饱嗝,张口一吐,将竹弓吐出,拿在手上,拉起弹兜对准了赤服道人。
“啊!”
赤服道人吓得栽下鹤背,那大鹤更是吓得羽毛刷刷直落,往云里一通乱钻,连自家主都不顾了。
“这小弓竟是这般的厉害。”
将玉竹小弓在手中掂量一下,他心中暗惊。
季明看向面前的田野,只见田野捂住自己的肚子,吓得撅起屁股,连滚带爬的闪到一断梁后。
再去看虎眼,这一位已是得成人道的,额上已是冒出细汗,目光死死盯着季明手中的竹弓,嘴中不住呢喃着什么。
“别吓唬他们了。”在季明的肚腹中,张霄元的声音响起,说道:“我这竹弓分有阴阳二能,其中阳能驱邪,阴能送胎。”
“送胎?!”
季明一惊,将口一张,吐出张霄元。
张霄元已是冷静下来,收了楼中负伤的灵雕,拿过季明递到跟前的玉竹小弓,拱手说道:“来日张某自当上门赔罪。”
说罢,抽身纵去云边。
在楼外,大受震撼的道人们三三两两的散去,唯有一名僧人隐迹在外,面色发白,有些失魂落魄。
“张师兄!”
田野不知从哪里窜出,小心的说道:“张霄元乃真君上府这一代的扛鼎人物,今日您可算是踩着真君上府的脸面正式的站到台前。”
“那也是他将脸面送来的。”
季明没有纠结这个,对田野问道:“那竹弓真能送胎?”
“能。”田野拍着胸脯笃定的道:“要是没这神效,我等何必如此紧张,刚才即便知道你用不成竹弓,也是吓我个半死。”
田野一副余惊未消的样子,补充的道:“张霄元常用此宝弓去往山下送子,因而山下的俗人们都称其为张仙,送子张仙。”
“送子。”季明看向张霄元离去的身影,心中暗道:“这一竹弓同自己的「湿卵胎化之眼」简直是绝配,要是我能.”
这个念头瞬间被季明自己否定,张霄元的背景不同寻常,身上的因果牵扯极广,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绝对不可轻动。
若是对方真有诚意上门赔礼,自己倒是可以笼络交好于他,竹弓铁弹,送子张仙,这一个张霄元倒是有些意思。
“你可知张霄元为何忽降此楼?”
季明提出了这一个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