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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想护着他,只是……”陶静静眼里噙着泪水,声音哽咽:“曼曼,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告诉父母的话,只会让他们心疼我。况且爸的性子你也知道,万一他一怒之下对丁振龙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将会面临什么处境呢?”
闻言,陶曼曼嘴巴微张,想劝陶静静不要顾虑太大,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陶静静看着陶曼曼通红的眼眶,想抓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但陶静静的手刚从被子里拿出来,手背上的伤痕便映入陶静静的眼眶。
“不行,我必须得告诉爸妈,让他们好好收拾丁家这一大家子!你看看他们都把你打成什么样子了!”
以前陶静静在家里,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怪只怪丁家人不会做人!
陶静静只到陶曼曼的性格,生怕她一怒之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徐婉宁。
“阿宁,你劝劝曼曼,让她不要冲动。”
“好。”徐婉宁点头应声后,按着陶曼曼的肩膀让她在床边落座。
“你先将自己的怒火压抑一下,先忍着别爆发,要是被丁家人察觉出异样,到时候咱们就走不了了。”
“可是……”
“相信我,我有办法。”
闻言,陶曼曼果然不闹了,但她依旧气呼呼地看着陶静静。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徐婉宁也在床边坐下,看着陶静静脸上一道明显的伤疤,借着挎包的遮掩,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瓶没有包装的祛疤膏。
这是在丁家门口时,她就准备好的。
徐婉宁将祛疤膏的盖子打开,用手指挖出了一点膏体,轻轻地涂抹在陶静静的伤口上。
“可能会有点点痛,你忍一忍,否则脸上就会留一道伤疤。”
“嗯。谢谢阿宁。”
祛疤膏涂抹在伤口很痛,痛到陶静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几次都想尖叫出声,幸好她用牙齿紧紧咬住嘴唇,才避免了发出痛呼声。
“好了。”
徐婉宁将祛疤膏收起来,并没有给陶静静。
她用手帕将手上残留的膏体擦干净,这才徐徐开口。
“静静姐,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脱离丁家?”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陶静静的一滴眼泪顺着眼眶从脸颊滑落到了嘴角,还带着温度的液体流进了嘴巴里,苦涩的味道犹如她此时的心情一样。
“可是,我已经嫁给丁振龙了,要是这个时候拖着满身伤疤回了家,肯定会迎来很多闲言碎语。以我父母的性格,得知我被丁振龙暴打,他们肯定会让我离婚。离婚啊……离婚以后,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徐婉宁知道陶静静的顾虑。
这个年代,离婚的人少之又少,单单是这两个字拿出来,就足以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更何况以陶家的家世,盯着他们的人肯定多,陶父陶母少不得会被闲言碎语攻击。
陶静静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父母。
“可是,家暴的口子一旦打开了,就再也收不住了。这才多久,丁振龙就敢这样打你,要是他再不收敛,将来肯定会更加暴力。而曼曼和伯父伯母也有自己的生活,无暇顾及到你这边,所有压力和痛楚都得你自己一个人承担,你能承担得起吗?”
徐婉宁的话,让陶静静沉默下来。
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这几天,陶静静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脱离丁家这个吃人的地方,跟丁振龙划清界限,但,她离婚的话,只会让父母蒙羞。
而且一旦离婚,她离异的身份,注定再也找不到好婆家。
陶静静经过这段婚姻,已经不想再考虑结婚的事情了。但她知道,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她不可能一辈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生活。
万一将来再遇人不淑,找到的人说不定比丁振龙还要糟糕。
所以她想劝自己忍一忍。
可,徐婉宁的话却让她再次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丁振龙第一次对她动手到现在,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她就被打到不能下床,连生理需求都需要在床上解决。
以后呢?
丁振龙现在但凡生活工作当中遇到一点不顺心的,回家就会拿她当泄愤的工具,动辄对她拳打脚踢,以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难过。
她真的能忍下去吗?
陶静静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所以思绪都混在了一起,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静静姐,你现在所有的想法,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测。你从未问过伯父伯母是否介意,就自己给他们下了定论。也许,他们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虐待,也支持你离婚呢?”
“静静姐,只是离婚而已,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咱们直接无视就可以了。但日子却是自己过的,如果单纯因为别人的看法就强迫自己过这样的生活,你对得起疼爱你的家人和你自己吗?”
徐婉宁的话,一字一句都犹如重锤一样敲击在陶静静身上,让她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心房再一次塌陷。
“我……真的可以和丁家抗衡,和丁振龙离婚吗?爸妈会不会生气?”
“他们要生气也是气你所有苦都自己咽下去,什么都不跟他们说!总而言之,就算你不让我跟父母说,我也会背着你告诉他们。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姐被人欺负而熟视无睹!”
说着,陶曼曼再次站了起来,想往外冲,找丁家人要一个说法。
幸亏徐婉宁眼疾手快将她拉住了,否则这会儿她肯定已经冲出去,给丁家人一个狠狠的教训了。
“冷静,冷静,咱们得想一个稳妥一点的法子。你现在这样冲出去,只会让丁家人起了防备心。静静姐再怎么说也是嫁到他们丁家的,在周围邻居看来,她结婚一年多肚子都还没有动静,就是原罪,哪怕我们现在指控丁家人的不是,周围人也只会认为静静姐活该。”
徐婉宁的话不好听,但确实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