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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荃向来嫂子脑,不论徐婉宁说啥,她都能无脑吹。
“嫂子,我觉得你说得对。我现在已经感觉到了,其实我们女同志做起事儿来,基本也不比男同志差多少。他们能做的事情,我们大部分都能做。”
“而我们能做的,他们未必能做。就比如生孩子。”
徐婉宁很欣慰地说道:“对,你就该坚持这样的想法。你要记住,你就是最棒的,并不比男人差。”
虽说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男人,但不可否认,男人普遍比较普信,而这种普信,就造就了他们的大男子主义。
所以真的很容易惹人厌烦。
就在徐婉宁和林荃聊天的时候,林母已经将桌上的年轻小伙子全都撵起来了,让那些帮了忙的婶子们入座。
坐完以后,桌上还有空座,她才安排那些跟她同辈,却没有帮忙的人入座。
还剩下了几个没地方坐的,林母也不厚此薄彼,让林安搬了几张凳子来,勉强让跟她同辈的人多坐下了。
至于和林安同辈的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和没出嫁的大姑娘以及嫁进来的小媳妇儿,则都没有安排坐的地方。
实在是坐不下了。
一个村儿的人都聚集在这儿,板凳就那么多。
不过,对于那些一早就来帮忙的年轻小媳妇儿们,林母也秉持着多劳多得的理念,给她们盛菜的时候,碗里多夹了几块肉。
忙完这一切,林母才掷地有声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觉得我这么做就是多此一举,但我却觉得很有必要。你们都说女子不如男,但是你们瞧瞧我家阿宁,那可比大部分的男同志都优秀!”
“大妹子,你不能这样对比,阿宁那可是大人物的后代,自小就在京市长大,眼界和见识,我们这些乡村莽夫是没办法比的。”
“那不拿阿宁跟你们比,就说我家荃荃。荃荃以前嫁到戴家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应该都亲眼目睹过吧?要不是我家阿宁和安子将妹妹和俩外甥接回来,我家荃荃这会儿指不定已经被戴家磋磨的变成一具尸体了!”
“但你们看现在,我家荃荃已经能管理一个慈善机构了!所以说,女同志并不是处处都不如你们男同志,只是这么多年来根深蒂固的理念让你们误以为,女同志天生就该是为男同志服务的。”
“但你们一个个扪心自问一下,是不是因为有了你们的老娘,婆娘,甚至包括没出嫁的女儿和嫁进来的儿媳妇,天天连轴转不停歇地做家务带孩子,你们才能安心地跟人侃大山,在屋里当大爷?”
“挣工分的时候,女同志能挣满公分的也不少!除了挣工分外,咱们还得做饭洗衣服缝衣服,还要带孩子,这些琐碎的事情看着不起眼,但它们足以磋磨的一个女人没有休息的时间。”
“我今天跟你们说这些,压根儿不指望你们改变你们已经习以为常的做派,只是希望你们平时能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妻子老娘女儿的。没有人生来就该是伺候人的,我们女同志也绝对不比你们男同志低一等!”
林母的话说完,场面一片沉寂。
忽然有一阵大风刮过,风中还夹杂着点点雪花,吹在人身上,足以让人瞬间恢复理智。
他们忽然觉得,林母说的话好有道理。
林母也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这些话,也只在今天起作用,过了今天,大家都会选择性地遗忘,依旧过上以前那种生活。
但就像阿宁说的那样,她的话,至少在这些人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些种子会茁壮成长,等到某一天突然破土,长成参天大树。
男人们都没救了,毕竟他们不可能放得下现在这种享受的生活,去伺候一直以来他们瞧不上眼的女同志。
所以她的话,主要是说给女同志听的。
尤其是那些十来岁的孩子们,他们懂事,能听得懂话,也有了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
只要能在她们年幼的心里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让她们将来习惯性为别人付出的时候,在心里问自己一句为什么,从而打消无条件付出的做派,林母就心满意足了。
“行了,大家吃饭吧,炉子上还炖着排骨汤,等会儿大家都喝上一碗,暖和暖和。这大冷的天坐在外面吃饭,可别感冒咯!”
林母说完后,本想直接去找徐婉宁。
她觉得自己刚才表现的可好了,迫不及待地想让徐婉宁夸一夸她这个思想先进的老太婆。
但还不等她走,就有几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老林家的,你跟我们讲讲你们一家子在京市的生活呗?”
“就是,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我连县城都没去过,更别提京市了,我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去了,能从你口中听一听京市的好,也就值得了。”
数十双求知若渴的眼神看过来,林母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我就讲讲?”
“讲讲呗!你先给我讲讲,**是不是真的那么宏伟?”
“当然了。我跟你们讲,你只要站在**下,这眼泪哦,就止不住的流,你就不禁会想,无数先辈的牺牲,才换回来我们现在的好生活,大家可一定得好好珍惜啊。”
有人笑道:“你瞧你,在京市呆了一段时间,现在说话都变得这么文绉绉的,跟我们这些乡里巴人完全不一样了啊。”
“嗐,我那还不是听几个孩子天天在我耳边这么念叨,他们上学的课本上就是这样写的,听的多了,我也就记住了。哦对了,我还在**拍过照片,要不要拿给你们看看?”
“照片?那东西听说可贵了,你真的拍啦?”
不只拍了,还拍了很多张呢!
“确实贵,拍一张照片就够我家一天的饭钱了。要不是孩子们非要我拍,我肯定是不舍得拍的。你们等着,我去拿照片来。”
历经千辛万苦,林母总算奔赴到了徐婉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