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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痛得呲牙裂齿的蒋凡,还有闲心和医生计较,想到他为了帮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端两盆饭出厂,不计个人得失,唐副总心里对他的好感倍增。
包扎完后,他还贴心问蒋凡要不要吃点东西在回厂。
讽刺完医生还不满足的蒋凡,想到医生讨好唐副总的神情,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你们这么高贵的人请吃饭,我怕吃了打标枪,这137元医药费发了薪水马上还你。”
看到自己热脸再次贴了冷屁股,唐副总再也没有说话,送蒋凡回到厂里,就自个回了在厂外租的宿舍。
手上掉在绷带,伤口有些疼痛,蒋凡还是有些不适应,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
次日上午十点多,正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宿舍传来敲门声。
蒋凡不情不愿地起身打开房门,看到左脸还高高肿起的队长正尴尬地站在门口,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怎么早跑到老子门口来做什么?”
看到蒋凡凶神恶煞的样子,队长条件反射地捂住刚被他揍肿的左脸,“老、老、老”老了几声才说出:“老板让我来问问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老、老、老,”蒋凡学着队长讽刺道,“老板是你祖先啊!提到他,你个狗杂种说句话都说不明白!”
说完“乓”的一声,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领着任务前来,看到门关上,确定不会再受到攻击,队长语声稍微大了一些,再次问道:“蒋副理:老板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蒋凡不耐烦地调侃道:“鲍鱼龙虾,你有吗?给老子滚远点,别打扰老子休息。”说完躺下用被子盖住整个身体,连头部也捂着继续睡觉。
“这个吊毛受伤了。”
离开宿舍楼,队长才敢喜露于色自问道。
来到陈安龙办公室,唐副总也在。
队长毕恭毕敬地回道:“老板:蒋副理说要吃鲍鱼龙虾,藐视说厂里没有,还讽刺说你是我祖宗,让我滚开,别打人他休息。”
唐副总从队长的言语中,看出他心里还打着小九九,轻视地瞄了他一眼,冷笑地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陈安龙也不是傻瓜,看到队长现在还想打压蒋凡,怒视着他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知道当初怎么选你做了这队长,你出去吧。”
队长走后,陈安龙起身起来办公桌,来到唐副总坐的茶几边上坐下,苦笑了一下道:“那个刺头性格是倔强了些,但是危急关头真不怂,面对两个手人高马大拿着砍刀烂仔,说打就打,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能从那么人围攻中脱险的,这样的人才,如果脾性在温顺点就好了。”
“他没有这点傲气,你昨夜可能就看不到他的血性了。”
唐副总还想说些什么,犹豫片刻后,没有把想说的话都说给陈安龙。
陈安龙想到给受伤的蒋凡一个甜枣,征求性地问道:“他这么能打,你说让她兼任队长这个职务怎么样?”
“别人眼里香饽饽的岗位,他未必看得上眼。”
唐副总想到昨天自己一次次示好,蒋凡也没有给他面子的事。
“说的也是,这个人太傲气了。在副理这个岗位上故意触犯厂规,如果让他做了队长,厂里的大米每个月都要多用几吨。”
本想给甜枣的陈安龙,听唐副总说蒋凡未必在乎一个职位,又心胸狭隘地想到他帮员工端饭的事来。
“几吨大米能管几个钱,人心比钱重要,隐藏在这些打工群中的人才,也不是随处都能发现。”唐副总一语双关,但是没有明确提示陈安龙。
“要不中午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吃吧,他刚受了伤,需要营养。”
唐副总摆摆手道:“这事你自己把握,我觉得现在他不会和我们坐到一张桌上吃饭,这是我的看法。”
看到陈安龙想重用蒋凡,又瞻前顾后的样子,唐副总没再多说什么,自个回了自己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唐副总把用于签署文件的镀金钢笔咬在嘴里,沉思起来。
思考了很久,他打电话叫来人事部经理道:“你背地里去查一下,蒋副理昨天带走那个小女孩,和我们厂里什么人有关系,尽量中午之前,找到消息。”
“针车A线阿珍的妹妹,作为下午,蒋副理回到工厂就找过她。”人事经理脱口而出,没有多想唐副总为什么会打通这事。
蒋凡昨天中午打了队长,不但没被辞退,唐副总还亲自出面挽留了他,这样的事情迅速在厂里传开,下午回到厂里,他的一举一动,就引起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关注。
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包括人事经理,所以他对蒋凡的动向才能掌握得这么清楚。
“你现在去把她找来,就说我有工作上的事找她,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对蒋凡轻言细语的唐副总,对人事经理却没有和蔼可言。
被队长吵醒,蒋凡一直就睡不着了,没有下班时间他就来到食堂。
不到下班时间,食堂一般不会给任何人饭菜,蒋凡不知道规矩,到了就拿上铁盘自己打饭。
左手吊着绷带,端饭这些还是不方便,食堂管理没敢管他,还殷勤地帮他端到饭桌上。
蒋凡吃完午饭,坐到饭堂休息了一会,才到下班时间。
枯燥的工厂生活,下班时间是员工最高兴的时候,一张张青春的笑脸,就是一道赏心悦目风景线。
看到人群拥进,蒋凡才走出干部食堂,无聊地走到厂门口打望。
达丰五万多人,在职男性只是区区几百人,进到工厂,蒋凡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下班时间站在厂门口打望进出厂大门的美女,有时心里还会暗自给这些女孩的容貌打分。
现在受伤了,也没了打望美女的心情,看似无聊地走到厂门口,却带有明确的目的,就是想替那些想端饭的人打打掩护。
厂门口执勤的保安,看到蒋凡刻意站在这里,想到昨天他为端饭痛揍队长,也不想撞这个霉头,看到一些员工的饭盆已经暴露出工衣外,也没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