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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虚空颤裂,无色的罡风瞬间激射八方,姜漠快若流光,以最直接的行动,回应古祈岸的话语。
死亡气息呼啸而来,进入绝巅状态的两位邪修大宗师,神经反应竟无法企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眼前炸响。
他们惊恐望去,只见赤武真炁演化血魔护体,周身缭绕雷芒、火炎交织的古祈岸被一道灼耀的银芒撞穿不知多少层石阶,疯狂下坠。
“杀!”郁辜阴沉怒喝,穆无南紧追而去。
“铛!铛!铛!”
连绵不绝的清脆激撞声,古祈岸面色狰狞,双目充血,耗尽全身气力抵挡,那柄幽暗长剑的锋芒在姜漠的拳芒压制下,无法施展,就连剧烈燃烧的不净火都没能烧穿那层炽银真炁。
“轰!!”
“轰!!”
“轰!!”
沿途的石阶脆若薄纸,落入绝境的古祈岸,根本无法在力道上与姜漠硬撼,恍若一轮昼阳坠临,那堪比山岳的沉重,压得他满腔怒气彻底炸裂。
“你还不如他。”
身后杀机将临,姜漠嘴角扬起一抹厉笑,右拳蓄力轰出,阻碍的幽暗剑锋崩碎。
庇护古祈岸肉身的血魔炁象,宛若上古凶魔,它那覆盖血鳞的双手硬抗这一击,从指尖、指骨、掌骨、腕骨、臂骨、乃至全身的骸骨,如点燃火线的炸药桶,瞬间炸毁。
“噗啊!!”
古祈岸被震退近百米,他大口吐血,体内的经脉都在抽搐,五脏六腑遭遇反噬。
茫茫的黑色浓雾袭落,郁辜全力施展拘灵遣将,试图抢夺姜漠的肉身。
穆无南、郁辜一起牵制,交织密集的透明丝线,如天罗地网笼罩而下,每一根都具有斩铁如泥的凶威,赫然是南疆的禁忌法器——血泥。
横挂虚空的石阶,杂乱无序,触及丝网的刹那,皆像豆腐般划开,失重坠落。
接踵而至的是,密密麻麻的菌丝生物,沿着虚空传播,生长成诡异的灰蒙蒙菌体,形态各异,丑陋而不祥,快速接近目标。
三种杀招齐至,姜漠无惧,他不曾退避,反而聚炁成铠,深信直觉,一拳轰出百丈炁光,震得黑雾、菌丝溃散,随后眸光锁定距离最近的老鬼。
“竖子,敢尔!”
穆无南嗅到那寒冷的杀意,霎时手脚僵紧,惊怒大吼。
他因畏惧,不得不双手操控透明的丝线大网,放弃攻势,转而急剧收缩,散落在方圆一丈之内,提防姜漠的突袭。
那透明、几乎融入虚空的丝线,就像是一道道剑锋,或呈水平方向,或呈垂直方向分布。
穆无南断定,只要对方胆敢倚仗速度的绝对优势,冲撞而来,那‘血泥’的杀伤力,会大幅暴涨,足以把此子肢解,削成整齐划一的血块。
然而,一声厉斥打破了他的妄想,郁辜焦急催促:“退!!”
“轰!!!”
姜漠迈步,横跨百丈距离,掀起的罡风震碎石阶,音爆连连,转瞬淹没郁辜的嘶吼。
“嗡!”
自视法宝不凡的穆无南,未有退让;
他接连祭出数件法器,有墨染的阵旗,凌空飞舞,召落滚滚雷霆,有大如磐石的龟甲,抵挡身前,更有一面青铜骨镜,释放着灰色辉光,化作剑形,劈杀而去。
“轰隆隆!!!”
姜漠沐浴着数十道黑色雷光的肆虐,任由灰色大剑袭杀,护体的真炁岿然不动。
“咻——!”
他强势杀入万千丝线交集的凶险禁区,一次性把那些透明丝线撞得稀烂,根根崩断,甚至面临恐怖的冲袭,无法发挥出应有的锋芒,割裂体表的炁铠。
“砰!”
姜漠一掌镇碎穆无南的龟甲,法器破碎,老人脸色煞白,强忍剧痛,却是慢了一筹,被擒握咽喉。
“轰!!!”
没有多余的话语,那年迈的眼眸填满惊惧,姜漠一拳贯穿他的胸膛,内脏、骨骼统统沦为血雾,大半的肉身被硬生生打爆,仅有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留下。
失去操控者的骨镜、阵旗,陷入黯淡死寂,残存的丝线大网,瘫软在地。
姜漠扔弃穆无南的头颅,转而看向郁辜,道:
“区区拘灵遣将,还保不住你的命,再不挣扎,就没机会了。”
此刻,郁辜久久失语,与他实力相近的盟友,纵然手段齐出,还是被残酷虐杀,换作是他,也不见得能逃脱。
受创的古祈岸,擦拭嘴角的血迹,方才的一幕,他全然看在眼里,却无力阻止。
照这种情况下去,姜漠杀光他们,不过是数十息的时间。
想到这里,古祈岸改变策略,哪怕他殒命在这鬼地方,至少也得拖上一人垫背。
“姜漠.你太傲慢了!”
稍作喘气的古祈岸,精神亢奋,五感突破极限,视界通透无阻。
他忽地拧头某个方向,注意到微弱的声音,身体爆发极限速度,血芒掠过虚空,急追陆瑾而去,转瞬千米,势要协助云玄川,镇杀这一脉的嫡系,以报血海深仇。
“?”
作为天国的主宰,姜漠岂不知古祈岸这呼之欲出的意图,他一念即落,法则生效。
“?!”
还在燃烧真炁疾驰的古祈岸,忽地感觉眼前一花,周遭场景变化。
时间仿佛静止,他神色大骇,竟被挪移到了那尊煞星的面前。
“轰!”
姜漠出手狠辣,五指成拳,打穿古祈岸的腹部,未待他哀嚎,拳劲猝然肆虐,将其千锤百炼的内脏,轰成糜烂的血雾。
“噗啊.”
古祈岸眼眸黯淡,体内的生机如滔滔江河逝去,他脚步踉跄,几欲跌倒,引以为傲的赤武真炁,始终护不住性命。
“汩汩汩”
浓稠的鲜血好似泉涌,身体再不能承受负荷,古祈岸意识湮灭,就此死亡。
“唳——!”
突然,尖锐的颤音席卷天上地下,郁辜再次出手,他张嘴施展杀招,在特殊音波的振动下,万物瓦解。
古祈岸那还没消散的魂魄,也被郁辜盯上,强行拘走,张开血盆大口就是疯狂吞咽起来。
“咕噜咕噜。”
“咔咔咔。”
姜漠沉默地望着那进食的郁辜,对方身体不受控制地膨胀、形变,发出不人不鬼的咆哮声,苍老的血肉如获新生,接连蜕变。
“不混账滚开这是我的身体!!!”
“啊!!!”
郁辜形似疯魔,神神叨叨,他那枯槁的面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血肉迅速暗黑,长满尸斑的同时,两枚血色的瞳孔,破开脸颊,流淌着污血。
他整个人都像肿胀数倍,根根黑色的骸骨暴增,突破佝偻的身躯,吞噬古祈岸的魂灵,没有想象中的成功,反而无法消化,被那残存的怨念夺舍。
“姜漠..!!”
那怪物癫狂戾叫,发出两种怪异的声线,郁辜的灵魂被怨念污浊,从而诞生一道新的畸变灵魂。
基于拘灵遣将的吞灵能力,能抢夺死者生前的能力,这怪物神智混沌,体表浮现暴走的赤武真炁,放声长啸,宣泄着澎湃的力量。
“生前都斗不过我,死后还想翻天?”
姜漠体内磅礴的真炁倾泻而出,凝聚成一柄丈许长的战斧,他拖拽前行,决定送这怪物一程。
“轰!”
残影消失,斧刃瞬息砸落,碾碎血肉筋骨,怪物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就灰飞烟灭。
两位邪修大宗师、全性门长古祈岸,接连败亡。
姜漠眸光冷淡,一簇白色的先天一炁火,自掌心垂落,迎风焚烧,化作茫茫火海,很快将三人尸体炼化成一滩灰烬,断绝他们借尸还魂的可能。
这方战场落幕,而另一处的战场,才刚揭开序幕。
姜漠隐匿星空深处,静静地眺望不远处激烈搏杀的两道身影。
“轰!”
“咻!”
“哒哒哒!!!”
黄衫老者曾是天工堂的名宿,所持法器繁多,兼具杀伐防御,却无法正面取胜血气处于鼎盛时期的陆瑾,甚至惊于这小辈的修为,逆生使得炉火纯青,伤他不得。
两人鏖战将近一个时辰,年老体衰的云玄川,越来越焦躁,脸色惨白若纸,随着炁的减少,催动法器大不如前。
反观陆瑾浑身浴血,气势久居巅峰不下,硬抗法器的杀招,达成淬炼肉身的效果,各种伤口飞速愈合。
“轰!!!”
决胜的一招,陆瑾调动体内的真炁,以真法为引,汇聚海量的寒息于右手之上,霜冻整条石阶,他闪跃数十米,避开法器的阻挠,一掌把气力枯竭的云玄川镇封。
血管、内脏、骸骨,悉数被寒冰渗透,这位邪修大宗师的生命走到终点。
“砰!”
陆瑾一拳既出,锤烂冰雕,碎成遍地的血块,他赢得这场激战,荣获迄今为止的最高成就,独斩邪道大宗师。
仅是一夜,先斩端木瑛,后摧全性据点,姜漠携陆瑾斩杀多位邪修,翌日清晨回到陆家,他们在此停留数日,便回山去了。
不久。
江湖传来消息,吕家被全性妖人寻衅,死伤惨重,权力发生更替,家主之位由老一辈的吕跃暂时接任。
同时,疑似缴获三门奇技的全性,门长、多位名宿、以及数十位精锐,尽数销声匿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