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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藏月没有说话,神色焦急,双手摸遍他的胸口和手臂。
她一向不是一个喜欢在外人面前表现“儿女私情”的人,无论是当年对闻延舟,还是后来对商时序,都很发乎情止乎礼。
像这样当众跟对方亲近,是第一次。
那种担忧和关切,任谁都看得出来。
闻延舟无声看了片刻,才摘下头盔,漠漠道:“克洛诺斯先生真是好福气。”
楼藏月一下看向他,眼神全是不满。
闻延舟愣了一下,她是在因为商时序瞪他?
他抿住薄唇:“我并没有伤到他,你至于这样看我吗?何况愿赌服输,就算真的伤到,也是他自愿的。”
“那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视察工作,视察到两位老总亲自动起手的。”楼藏月道,“碧云是你的地方,你就是这样尽地主之谊的?”
反正她就是要怪他伤了商时序!
闻延舟气极反笑,却觉得呼吸都有些钝痛。
商时序拉了拉楼藏月,莞尔:“是我要跟闻总切磋的。”
路在野轻吹了一声口哨,怎么觉得克洛诺斯先生这话回得有点儿……
茶呢?
楼藏月还是不高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睚眦必报,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你真的没受伤吗?”
“……”闻延舟无话可说了,转身将头盔丢回架子上,动作带着憋屈的火。
商时序抓住楼藏月到处乱摸的手:“真的没受伤,好了,大家都在看,别让人看笑话了。”
楼藏月反复确认他真的没有受伤,才没再责怪,却也不愿意再待下去,直接问:“你忙完了吗?忙完我们就走吧。”
闻延舟撕开击剑服领口的魔术贴,虽然气得不轻,但为了能多看她一会儿,还是忍辱负重地开口。
“已经中午了,来者是客,好歹让我请顾小姐和克洛诺斯先生吃个便饭吧。”
楼藏月现在不是很想看到他,直接一句“不用了”。
商时序却道:“闻总盛情相邀,怎么好一口回绝?也太不礼貌了。你下午有事吗?”
楼藏月抿下唇:“目前没有。”
商时序笑:“那就让闻总破费一顿吧。”
·
闻延舟这顿请的是淮扬菜。
加上路在野,他们四人在一个包厢,秘书和高管们在另一个包厢。
上菜之前,闻延舟去了一趟洗手间。
其实是去抽根烟,平复一下心情。
他站在走廊下,刚点起打火机,火就被一口气吹灭。
闻延舟扭头,是路在野,他蹭一下鼻子:“我听钰哥说你的肺不是很好,还是少抽点烟吧。”
闻延舟没说话,但还是点燃了这根烟,只是没有抽,手垂在身侧,任由它满满燃烧着,淡淡的尼古丁味,飘散开来。
两人都没说话,不多时,服务生便去上菜,两人也回了包厢。
都是商场上的人精,谁还不会做点儿面子工程?
两个男人刚才还一副剑拔弩张翻脸动手的样子,现在坐在一张桌子吃饭,就又能变回一派和睦。
他们从容自若地聊着刚才视察过的部门,聊着可合作的项目。
路在野看着都觉得挺累,万分庆幸自己当初没进商场。
服务生为他们各自盛了一碗汤,说是本店新上的招牌。
路在野先喝了一口:“嗯,是还不错。”
另外三人也都低头去喝。
楼藏月一入口就觉得不太对,不是淮扬菜吗?淮扬菜是苏菜,口味应该比较清甜,而这汤,下了很多胡椒,口感非常刺激。
那边同样没想到是这个口感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被呛到,一起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