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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宫出来,她一直恍恍惚惚。
秦颜怀了太子的孩子,自然是不能嫁给君千玦,盟约自然就撕毁。
可她不能做狗男人的皇后。
沈离还在等她。
如今君千玦知道言言的身份,她真的进退两难。
她深呼一口气,抬眸望向天空,试图寻找一份安宁。
忽然,吴公公拦住了她,“娘娘,陛下要见您。”
她反驳:“吴公公,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不是皇后。”
吴公公尴尬:“娘娘见谅,奴才也是奉命而为。”
确实,奴才都是奉主子的命。
何故为难他们。
“走吧。”
吴公公领着她走了好久,穿过一处处宫殿,最终到达御书房。
到达门口,吴公公停住了,他低声道:“娘娘,您自行进去吧。”
桑玳玳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听闻声音,男人抬眸看向她,两人视线相对。
桑玳玳将脸挪开,自觉找了个椅子坐下,冷冷的剜了他一眼:“陛下想通放我们离开了?”
君千玦放下手中的折子,幽幽开口:“你想都别想。”
桑玳玳嘲讽道:“那你叫我来做什么?看你怎么当皇帝?”
君千玦不语,只是取了本折子递给她,他神情淡定自若:“你可知沈离为了你,他的大军已至北厉边境。”
大军压境!
她心里默念:“阿离。”
她想到了沈离会想办法救他们,却不想是这般。
挑起战火。
桑玳玳斜眼瞪了他一眼:“那你还不放了我们,一旦开战,百姓将民不聊生。”
她只能劝君千玦清醒点。
闻言,君千玦冷声道:“你以为朕会怕了他?”
他凑近她道,语气带着威胁:“朕会亲自领兵,你不是和沈离两情相悦吗?那朕就杀了他。”
疯子。
这人油盐不进。
桑玳玳怒了,“曾经你如此厌恶我,如今你对我执念,不过是满足你的虚荣心。”
君千玦一愣,他沉声:“不,朕爱上你了。”
“很爱。”
她大声喊道:“可我不爱你,你懂吗?”
“如果一旦两国开战,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他将折子一丢,怒道:“朕不在乎,朕只在乎你们。”
而后他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祈求:“能不能安安心心当朕的皇后。”
“我们永远不分开。”
这副鬼样子!
桑玳玳气的肺疼。
显然说再多都是无用。
怎么都没想通这男人,怎么这么疯批,活脱脱的病娇。
摊上这人属实是自己命不好了。
她累了,管不了,她不是圣人。
“开战就开战吧,累了。”她留下这句话,愤然离开。
君千玦看着她的背影,自嘲的笑了,他自己没想明白,怎么就爱上了她。
他心里暗暗发誓:“他不可能放桑玳玳离开,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妻。”
他望向地上的折子,眼眸幽暗,毕竟他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与南岳开战。
他的野心可不是只做北厉的王。
他要做天下的王。
……….
时间过得很快,明日就是封后大典,桑玳玳一直都没探听到言言的下落,也不知道沈离那边情况。
好像一切都在逼她做选择。
翌日。
婢女前来通知仪式简单化,只入洞房。
君千玦是知道她要反抗,索性直接省略了许多流程。
桑玳玳端坐桌案出神,“很多地方她都找了,只有君千玦的住所,难不成言言在他那?”
喜鹊见她还未换礼服,急的眼泪打转:“皇后娘娘,您就穿吧,您若是不穿,奴婢们就没命了。”
桑玳玳被她的声音打断,“谁说的?”
喜鹊抽泣:“陛下的命令,若是奴婢们未伺候好娘娘更衣,便会被赐毒酒一杯,求娘娘救救奴婢们。”
所有宫婢朝她跪下。
君千玦这个疯子,用婢女们威胁自己。
婢女们哭哭啼啼,仿佛看不到希望,即将赴死。
“行了,我穿。”
闻言,喜鹊一喜,赶紧吩咐其他宫婢一起来梳妆倒腾。
一个时辰后。
头戴凤冠,身披霞披。
婢女们梳妆完都不停的夸赞:“娘娘,您真美,如仙女下凡一般。”
听着夸赞,桑玳玳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眼眸微眯,冷冷的寒光乍现,手里拿着的雕花木梳被她狠狠捏成两半。
夜色朦胧。
翠菊轩红烛高照,灯火通明。
桑玳玳早把婢女给她戴的红盖头掀了,她可没想嫁给他。
她手心握着准备好的毒,今日,准备与他不死不休。
君千玦心情大好,与大臣们喝了好多酒,他虽酒量好,但已有些小醉。
吴公公搀扶着他来到翠菊轩,到了寝宫门口,他摆了摆手,自己走了进去。
吴公公立马关上了寝宫的门。
君千玦一进屋,视线就停在了桑玳玳身上,一身凤冠霞帔的她美的惊人,他一时竟看呆了。
愣神片刻,他朝床榻上走去,坐在了她身旁。
“今日,你真美。”君千玦侧脸看着她,极其温柔。
桑玳玳全程面无表情。
她开口:“陛下不是说可以让我见言言吗?他在哪?”
君千玦摆过她的身子,让她看向自己:“如今,你是朕的皇后了,言言明日便是太子,明日自会让皇后见到他。”
明日。
恐怕这厮,根本没想过让自己看言言。
君千玦拿起一旁桌上的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桑玳玳手上,桑玳玳却怎么都不接。
君千玦冷声道:“喝了这杯酒。”
桑玳玳眼眸狠戾:“君千玦,你别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君千玦似笑非笑,他凑近桑玳玳,轻声低语:“等下还有更过分。”
桑玳玳瞬间火冒三丈,捏了捏手里的毒药,却马上被君千玦发现了,他扬起她的手,神情冷冷的:“朕知道你想给朕下毒,可是就算朕倒了,偌大的皇宫,你往哪逃?”
她自然知道无路可逃。
这毒是她护自己清白的。
见她沉默,君千玦甩开了她的手,温柔的将她额间掉落的碎发抚平:“我们这样不好吗?”
桑玳玳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一阵反胃。
她叹息一声:“君千玦,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是桑玳玳,爱你的桑玳玳在生孩子那刻就已经死了,活生生被人害死了,我只是刚好灵魂附身到了她身上。”
闻言,君千玦一怔,他忽然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句话:“生孩子很疼吧。”
桑玳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