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然像是被激怒的公鸡,瞪着眼睛看着叶铮,问他:“叶妩做的再不对,你也不该动手打她,作为父亲,你有什么颜面这样对她?”
叶铮的火气也还没有消下去,冲着项然说道:“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崽子来教育我,你给我躲开。”
项然自然不会躲开,他将叶妩死死的护在身后。
叶妩用了许久的时间的才慢慢的听清楚他们都在说什么。
叶铮指着项然身后的叶妩,却对项然说道:“你怎么不去问问她自己,她都做了什么?如果她没有再去骚扰顾郁北,顾家人怎么会找到我面前,指着我鼻子骂?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果然,项然的表情僵硬的一下。
叶铮的指控,项然没办法反驳。
毕竟他之前给叶妩打电话时,就是顾郁北接的。
虽然项然也讨厌顾郁北和叶妩在一起。
可眼下,他也是要护着叶妩的。
叶妩的病还没有好彻底,叶铮下手又这么重,项然舍不得。
叶妩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进去,再缓缓吐出来,总算是慢慢缓了过来。
而项然也拉下脸,对叶铮说道:“叶叔叔,既然你骂叶妩不要脸,当年做出那样的事出来,可你又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有问过她吗?”
叶铮的表情一怔,他从未想过这一点。
项然见状,也继续说道:“叶妩三岁那年没了妈,不到半年您就结婚了,叶妩的第一任继母是怎么对她的,您都知道吗?我妈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念叨起,当时叶妩在大雨夜被送来我家的样子,她才三岁啊,她的大腿上碗口大的一块烫伤,半夜里在我家发起高烧,我妈妈抱着她哄了一整夜,她开口闭口只要爸爸……而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叶铮的身型猛地一顿。
那个时候,他在哄第一任的妻子开心。
毕竟叶妩失手打碎了那女人心爱的花瓶,他担心自己和叶妩会被她赶出去,只能好言安慰。
项然继续说道:“如果您不记得第一次了也没关系,那您的第二次婚姻呢?叶妩还未成年,却被成年哥哥猥亵,而你呢?你又为她做了什么?你有没有替她讨回公道?她是个女孩子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个变态差一点就毁了叶妩了……”
叶铮一个字也说不出话来。
项然说的情绪无比激动,表情也越发的鄙夷起来。
他说:“叶妩的第一件内衣,是我妈带她去买的,她第一次来月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惊慌失措被同学耻笑,这些你都知道吗?”
叶铮抬不起头。
项然并不准备放过他,继续说道:“还有你的第三次婚姻,叶妩直接被郭美书母女推出去,进了少管所……从小到大,您有一次相信过她吗?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就算叶妩做错了事,难道不是你教育的问题?你从来就没有对她关心过,又哪里来的底气,站在这里指责她?”
叶铮的身体剧烈颤抖,放在身侧的手指也微微蜷缩了起来。
他甚至找不到话语来反驳项然。
面对着这个曾经在自己面前哭鼻子的小男孩,如今却被他训的像个孙子。
项然说:“叶妩从小就想要一个妈妈,像我妈妈那样的妈妈,每一任继母留给她的阴影,都足以毁了她的童年,这一切的源头,难道不是你当年出轨顾明媚所致吗?虽然作为晚辈,我不清楚你和霍阿姨之间有什么矛盾,可是她到底也是因为你们而死,而多年以后,你却让叶妩管那个女人叫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