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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上前拉过她的手。
“昌平,回来就好。皇上一直记挂着你。不管你犯下多大的错,都是天启的公主,是你父皇的女儿。没人可以欺负你。”
她如同溺爱孩子的母亲,眼中是满满的心疼。
昭华本能地不适,强忍着没有挣脱,抬起头来,对上贵妃那佯装关怀的眼神,感动落泪。
“还是贵妃娘娘最疼爱昌平了。”
这份“疼爱”,她会一一回报。
贵妃只是表现得很亲昵,其实并不熟悉昌平。
何况过了三年,她更加不清楚真正的昌平是什么模样。
寒暄几句后,昭华就告退了。
她往殿外走,依稀听到贵妃和父皇谈论太子。
昭华深知自己羽翼未丰,哪怕有舅舅的支持,也没法一举扳倒贵妃一党。
她得先救下母后,然后再一点点摧毁贵妃。
因此她目前必须要忍。
然而,昭华不知道的是,危险不仅来自贵妃,还有宫外。
魏府。
魏玠派去太庙调查的手下有了进展。
一个名叫了绝的小和尚,声称知道一件有关昌平公主的奇事,并且怀疑现在的昌平公主大有问题。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小和尚不敢随便对人说。
他要求见到魏相后,只告诉魏相一人。
太庙戒备森严,里面的和尚没法随意离开。
因而只能由魏玠亲自前往。
当晚,魏玠就决定去见那小和尚。
不料,魏玠正要去太庙,陆从急慌慌地过来禀告。
“主子,有昭华姑娘的消息了!”
陆从太激动,跌跌撞撞,险些摔在门槛上。
几个时辰前,有人想劫狱救雍王。
那人被抓后,不肯交代自己还有多少同党,只说要见相国府的人。
魏玠就让陆从去一趟。
陆从奉命去的时候,也猜不到是什么情况。
这会儿他很亢奋,就跟喝了酒似的,满脸红光。
“主子,那人是雍王的心腹,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见过昭华姑娘,还帮忙弄了个照身贴。
“要是有那照身贴的线索,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魏玠眼中的情绪起了变化。
对于昌平公主那边模棱两可的线索,他当然更偏向于照身贴这种直截了当、更加精准的线索。
“他有什么条件。”魏玠看透一切,淡而又淡的问。
陆从这边就像瞬间醒酒了,整个人激灵了一下。
“大人,小人……小人忘记问了。”
事实上,他光顾着高兴,就没想太多。
现在想来,哪有天上白白掉馅饼的呢。
陆从顿时蔫儿了。
魏玠没有多言,调转方向,亲自前往刑部大牢。
马儿在他身下跑得飞快,踢溅起一地尘土。
……
哐啷啷!
牢门被打开,带着门上的铁链作响。
牢头恭敬地放魏玠进去,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留。
陆从守在门外,牢房里就只有魏玠,以及那个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
后者已被折磨得血肉模糊,低垂着脑袋,毫无生气儿。
魏玠站在他面前,更显得一尘不染。
“说说你的条件。”魏玠语调平和,没有那些狱卒的狠戾凶残。
但他远比那些狱卒可怕。
木架上的男人艰难张开口。
“改判……雍王,流放。”
他这喉咙不是沙哑,是直接破了。
如同濒死的老牛哼喘,得仔细辨听,才能听清。
魏玠闻言,眼底一片沉静。
皇上不日前已经下旨赐死雍王,其府中姬妾与家仆尽数流放,儿女也被削为庶人。
此人让雍王改为流放,是为了在流放途中救人。
他若是答应了,便是助纣为虐,纵容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