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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从趁主子高兴,才拿出下一封信。
这信提及公主近日常与金世子见面。
陆从怕主子生气,甚忐忑,
不过,魏玠颇为平静,不以为意。
一来,他与昭华有十年之约。
二来,以她的需求,看不上那等病苗子。
她顶多是不知分寸,不懂得规避。
但不知怎的,近日总有种不祥之感。
魏玠神色紧凝,闲来算了一卦。
结果便是,风天小畜,卦象显示——凶……
魏玠凝视着那卦象,眼神肃穆。
须臾后,他再次占卦。
结果还是一样。
魏玠再次打开皇城来的信报,仔仔细细瞧了。
信上,字里行间都是昭华与金世子如何如何。
他又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十二月初。
赵临渊将要八抬大轿,迎娶苏婉。
可就在大婚前夕,苏婉被采花贼所掳。
等人被找到时,已是衣衫不整、生不如死。
苏婉被玷污了。
救回苏婉后,苏家有意遮掩。
但,不知是谁传出流言,使得此事很快就全城皆知,还纷纷猜疑是昌平公主指使,为的就是得到赵临渊。
金福殿。
昭华悠闲戴着耳铛,一旁的绿兰急上眉梢。
“公主,他们怎能冤枉您呢!”
昭华则欣赏着镜中的自己,“绿兰,这耳铛好看吗?”
绿兰心急如焚,言语稍有不敬:“公主,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情……”
突然,一太监来金福殿传话。
“公主,皇上召您过去问话。”
绿兰如同天塌一般,腿直发软。
“完了完了,公主,皇上肯定是听信流言了!”
相比绿兰的慌乱无措,昭华不紧不慢。
她从容,因她猜到幕后真凶是嘉禾。
既知晓嘉禾也是重生之人,一切都能说通了。
当初是嘉禾在昌平面前上眼药,才让昌平喜欢上
赵临渊。
之后又谋划了坠马事件。
那次事件,表面是嘉禾帮昌平除掉苏婉、得到赵临渊,其实是为嘉禾自己除掉情敌,彻底毁了昌平。
而这次苏婉婚前受辱,必然也嘉禾所为。
原因和三年前一样,都是为了破坏昌平与金世子的婚事。
毕竟最近父皇一直在撮合她与金世子,嘉禾肯定着急。
苏婉这事儿,是谁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众人相信是谁所做。
流言蜚语足以摧毁一个人。
前世,昭华就从她们母女身上领教过。
哗——
昭华拂袖起身,宽大的云袖边如祥云,衬出她沉稳的气度。
“走吧,去御书房!”
御书房。
宣仁帝面目严肃。
“苏婉出事,你可知晓?”
昭华淡定地回。
“儿臣听说了。”
其实宣仁帝也知道,现在的“昌平”,根本不会为了赵临渊伤害苏婉。
但别人不这样想。
“那你可知,这才短短几日,就已有流言传,是你指使贼人?”
昭华坦荡地回。
“父皇,清者自清。儿臣与苏婉无冤无仇,何故害她?”
宣仁帝直摇头。
“人言可畏啊!
“哪怕朕身为一国之君,也难以挡住悠悠众口。”
昭华洞如观火。
父皇还是一切以皇室声誉为重。
于他而言,真相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封住这不利于皇室的流言。
随即,宣仁帝又一脸后悔道。
“也怪父皇,一心想着让你以公主之身回宫,哪里想到,昌平这身份会带来这么多麻烦。”
在父皇犯愁之际,昭华淡定地开口。
“父皇,儿臣拙见,为今之计,便是断绝儿臣与赵临渊的一切流言。
“这样,才能让他们晓得,儿臣没有理由去戕害苏婉。”
宣仁帝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
他连声叹气。
“说起来容易。你要如何做,才能让所有人都相信你没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