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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果断怒斥。
“滚!”
陆从倒也识相,留下两个人守着,自己先去禀告主子。
半个时辰后。
大夫结束看诊。
昭华予他重金酬谢,一为诊费,二为封口。
笃笃!
敲门声响起。
昭华以为大夫折返来,有什么医嘱要说。
一开门,却见到魏玠站那儿。
他清俊的双眸似明镜,能看透一切。
昭华近乎冷漠地问。
“魏相,有何事?”
她只开了一道门缝,手抓着门框,抵抗意味十足。
魏玠淡然随和,看似没有任何强逼的意思。
“听闻有刺客,臣担心公主安危,便来看看。”
昭华无所谓地嘲讽。
“是有刺客。
“那刺客堂而皇之地进入我府中,还当着我的面,打伤我的婢女。
“安城宁家,呵!与盗贼何异?”
魏玠脸色微沉,严肃道。
“公主,慎言。”
她只是指责宁家,他就在意得不行。
果然,他就是再喜欢她,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不能损害他们世家的利益。
昭华不欲多言,直接关上门。
她背靠着门,努力平复那烦躁的心绪。
忽然,她听到那打伤绿兰之人的声音。
那人是来找魏玠的,“魏相,我家主子又头疼了,怎么都缓和不下来。请您快去瞧瞧吧!”
魏玠的语气甚为关切。
“我才施过针,不可能复发得这样快。除了头痛,可还有别的症状?”
门外那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昭华听不太真切。
她眼眶发酸,少顷便蒙上一阵水雾。
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流泪了……
第二天,昭华一大早就出门了。
她上次见舅舅,就被魏府暗卫尾随。
这次她更加谨慎,中途进入一家酒楼,稍作乔装后,从酒楼后门而出,坐着租来的马车离开。
抵达约定地点,就见金世子早已在了。
“见过公主。”
“金世子,坐。”
金彦云只有十七岁,少年人,却已担负起金伯侯府的重任,显出几分老成稳重。
“公主,请用茶。”
昭华无心喝茶细谈。
她直入正题。
“金世子,可否详细告诉我,金伯侯府怎么了?”
金彦云神情沉重。
“侯府的危机,在于庙堂。
“皇上听信小人谗言,认为我父亲有异心。
“其实是因金伯侯府与世族为敌,招致的祸端。
“皇上怕无端削弱我父,会引来非议,便想重用我这个世子,以此顺势削弱我父亲。”
昭华听到此处,诚恳发问。
“你我成婚,你成为驸马,就能改变这一切吗?”
金彦云苍弱的脸上浮现阴云。
“为什么皇上仅仅是给你我二人赐婚,却没有定下婚期?公主就不觉得奇怪?”
昭华当然不觉得。
因这也是她自己所提。
不过现在想来,父皇这么容易就答应她,恐怕也是顺水推舟。
金彦云不卖关子,直接挑明。
“公主应该听说过,皇上推崇新政,而这新政表面还利于民,其实是以魏相为首的世家,用来进一步集权的工具。
“很多人只知,新政有利民生、吏治。
“但这余下的、还未具体施行的新政详策中,有诸多不利于新贵族的条例。”
所谓新贵族,就是从前跟着天启祖皇帝打下江山的那一批获封功臣。
当初分田地给这些功臣,就大大损害了老世族的利益。
昭华前世并不知晓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
重生后,她才有所了解。
金彦云接着道。
“我们得到确切消息,新政将会大大限定驸马入仕的条件。
“因而,若是我们能够早日成亲,我才有时间做更多的事。”
昭华认真地反问他。
“你想做的事,也可以趁着成婚前去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