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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昭华睡醒时,身侧已经空无一人。
她洗漱完,想下楼看看,刚一推门,就见外面有好几个侍卫守着。
他们见到她,虽未行礼,言语也算恭敬。
“姑娘莫慌,我等奉命在此保护。”
“张怀安呢?”她环顾四周。
听到这个名字,那些侍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随后,其中一人回答她:“大人正在对面房间里议事。”
昭华还要再问什么,对面的门开了。
然后,张怀安和一个身形魁梧的胡子男一前一后走出来。
胡子男见到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下一瞬,他更是脱口而出。
“皇……皇后娘娘!?”
胡子男的声音不大,只有离他较近的张怀安听清了。
张怀安则是面不改色,平静如常地对昭华说:“先回房去。”
昭华看那胡子男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对生人的警惕与仓皇。
那胡子男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立马就回屋了。
“严大人。”张怀安淡然出声。
听到这清泠的声音,胡子男猛然回神。
他当即拱手。
“下官失仪了!”
张怀安目光温润。
“在本官面前也就罢了,到了他人跟前,严大人,你需慎言才是。”
那严大人轻呼了一口气。
“谢大人提点。下官不该妄然提起宫中贵人。实在是眼拙,乍一瞧方才那位姑娘与贵人样貌神似,这才……大人恕罪!”
张怀安云淡风轻,不甚在意地说道。
“人有相似,难免恍惚。严大人何罪之有,且去忙正事吧。”
“是。下官先行告退。”
待那严大人下楼后,张怀安依旧神情漠然,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
与在宫中办差多年的严大人不同,宫里那位,他未曾见过。
因他为官不到三年,而早在十多年前,皇后就得了怪病,久居深宫,不再管理后宫事宜,也从来不在宫宴上露面。
是以,他不知昭华与皇后是怎么个相似。
可纵然再相似,也只是皮相罢了。
这对他并无任何影响。
而此时。
屋内。
昭华坐在床上,魂不守舍。
她眉眼间覆着一抹忧愁,手用力紧攥,让自己保持镇定。
那位严大人,她是认得的。
可他一个宫中禁军统领,怎会出现在大漠?
还有那张怀安。
一个边陲小官,怎会与严大人在一起商议正事?
最奇怪的是,他还走在严大人前面,岂不是身份更高?
张怀安究竟是何人?
不行!
她一定得弄明白了。
“吱呀”一声,张怀安推门进来了。
昭华立即变换表情,虽笑着,却掺杂惶恐。
“怀安,刚才那位大人是谁啊?瞧着真威武,还有那佩刀,我都有些犯怵了。”
张怀安没有回答她,略显严肃地瞧着她那张脸。
昭华睫毛颤动,“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他忽地抬手触摸她脸庞,连带着眼眸也温和下来。
“只是突然想到,你换身男装较为便利。”
昭华展颜一笑。
“嗯嗯,我听你的。”
她又贴上来,抱住他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问:“可要是别人问起来,我该说是你什么人呢?随从吗?”
张怀安没有提出反对,便是认同。
少顷,昭华换上男装,跟着张怀安离开了客栈。
临上马车时,她又见到了先前那胡子男。
后者骑着马,一副要随行护送他们的架势。
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昭华几眼。
像!
真的太像了!
后来,眼瞅着她和张怀安同乘一辆马车,他就忍不住问一旁的陆从。
“大人和那女子是……”
陆从脑子活泛,赔笑道。
“这是大人的私事,小人也不清楚。您若实在好奇,大可去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