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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紫色,团块状,层纹不显……”
说到此处,他朝陆从示意。
陆从解下腰间佩剑,对着那矿石挥下。
矿石分成两半,呈现的断面呈齿状。
不用再确认,就是千刃玄铁矿无疑了。
“我们明日就一起去看看。”昭华提议。
“好。”金世子率先回应她,看向她的眼神莫名有几分熟稔默契。
当晚。
魏玠见宁无绝直接脱鞋袜睡觉,眉头微敛。
“你今日不沐浴?”
宁无绝用手指蹭了蹭鼻尖。
“何止今日,小爷自从来了这儿,就不知道沐浴为何物。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他掀开被子一角,拍了拍床板。
“魏相,上来吧,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魏玠嘴角轻扯。
“不必。”
这屋子,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陆从在外面找了一圈,无果而归。
“主子,小人问了一圈,天凉,这附近的农户都不怎么沐浴。
“小人就找到了这个桶,要不烧点热水,您……您凑合一下?”
魏玠瞥了眼他所说的那个桶。
真是小得可怜,都不及他膝盖高。
“这桶原是做什么的。”
陆从支支吾吾了半天。
宁无绝倚在门框上,双手环抱,笑得不怀好意。
“我知道。那是农户杀猪用的。”
魏玠如玉的俊颜覆上一层阴云。
“陆从,你做得很‘好’。但是,不必了。”
他转身回屋。
也就一日不沐浴,死不了。
屋内,宁无绝看他那沉默得能杀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兴许我知道何处能沐浴呢?”
魏玠腰背挺直坐于桌边,神色深暗。
“说。”
宁无绝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说道。
“我也不清楚,但问问你那小表妹就知道了。
“她,还有那世子,都和你一个德性,每天都得沐浴。啧啧……估计两人这会儿正鸳鸯戏水呢!”
他这话音刚落,原本还安坐稳如山的男人已经走了。
魏玠直接去找昭华。
却见,她从金世子房中出来。
刹那间,他眼中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戾意……
在昭华回望过来的刹那,魏玠眉眼又恢复成往日的温润宁和。
他坦坦荡荡地问。
“公主深夜前来,可是世子身体有碍?”
金世子体弱多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但魏玠早已察觉出,金彦云藏而不露。
昭华无甚遮掩,直言不讳地向他说起。
“白日遇袭,世子被贼人所伤,他一直忍着没有告诉大家,方才他伤情加重,我便给他送了些药。
“表哥还没睡吗?”
院中还有别人,她刻意保持着该有的分寸。
魏玠语气淡然随和。
“夜色甚好,便出来走走。公主早些安寝,臣去看看世子。”
说完,他行礼告退。
昭华见他进了金世子的房间,也没作他想。
她回房后,将近日查到的线索稍加整理,书写在纸上,成册装在一个小木匣内。
阿莱在旁点灯,确定无人在外后,低声禀告。
“公主,将军近日来信,故人贵体日渐康健,他近日打算亲自去探望,让您莫忧心。”
昭华书写的动作停滞,脸上透出一股由衷的喜乐。
这故人,指的就是母后。
服下解药这么久,母后也是该慢慢清醒了。
她只盼着母女早日相认。
而眼下所做的这些,哪怕再苦再累,她也甘愿。
昭华正思念母后时,魏玠悄无声息地过来了。
阿莱接收到公主示意,自觉退下。
昭华调整好情绪,脸上流露出一抹微笑。
“你怎么来了?”
魏玠不紧不慢道,“方才我为世子把脉,他脉象虚弱,不像是能催动内功之人。”
昭华想了想,推测,“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