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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想起,竟有几分像那魏相——都是这么游刃有余、算无遗策的姿态。
还真是一家人。
燕妃点香的动作轻盈如云,光瞧着就是一种享受。
“昌平公主,来日方长,待本宫彻底取代贵妃,执掌这后宫大权后,不管公主想要什么,本宫定双手奉上。”
昭华复又端起茶盏,以茶代酒地示盟。
“那便预祝娘娘心想事成。我也定当不遗余力地相助于您。”
说完,她仰头将里面的茶水饮尽了。
经此一事,燕妃见识到她的可信,才愿与她合作。
不过,想要燕妃毫无保留地出手,还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昭华主动问起。
“接下来如何做,娘娘目前可有筹算?”
燕妃自然也有计划,但还是想先听听她怎么说。
“还请公主赐教。”
昭华稍作思索。
随后,她像是有了主意,一只手放在嘴边,挡住说话时的口型,轻声对燕妃说了几句话。
燕妃手中的动作停在那儿,频频点头。
那之后,昭华不能待太久,遂起身告辞。
燕妃看着那刚燃起的香,眼中笑意淡淡。
和当年相比,昌平变得太多。
她都要怀疑这还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
昭华这边刚出宫,便好巧不巧地遇见了魏玠。
与她不同,他是突然奉召入宫,来与皇上商议国事。
宫道上,两人面对面走近。
一个清冷如玉,一个淡然冷漠。
就好像他们一点不熟悉。
擦肩而过时,昭华故意用尾指触碰他的手。
短暂的刹那,平静心湖中激起圈圈涟漪。
魏玠面露淡淡笑意,兀自挺直脊背朝前走。
昭华则像个偷吃到肉腥的贼,流露出沾沾自喜。
侍卫们守着宫门,并无一人发现两人暗中的纠缠。
昭华出宫后,没有立即回公主府,而是让阿莱将马车停在附近不远处。
一个时辰左右,魏玠出宫了。
他瞧见昭华那熟悉的马车,又见它缓缓驶离,便吩咐陆从跟上。
待马车停在较为偏僻的巷子边,魏玠掀帘下马车。
他一袭绛紫色官服,身影修长,如悠悠松柏、巍巍青山。
陆从机灵地先将马车驱赶至别处,然后就守在巷口,以防有人过来,目睹那二人私会的一幕。
阿莱同样去别的入口守着。
马车里。
魏玠将人拥在怀中,一点点吻去她唇上的口脂。
昭华懒懒地依偎着他,呼吸急促。
“等了你好久……”
“怎么突然想起等我?”魏玠很满意她的温柔小意,将她抵在那车壁上,几乎要将她吞吃入腹。
她含糊不清地回他。
“想……想你。”
尽管他们的府邸相邻,却也不是想见就能见。
何况,魏玠总是那么忙碌。
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公文。
魏玠轻咬着她耳垂。
“今日熏的什么香,从未闻过。”
昭华单手环住他脖子,娇笑着问。
“那你可喜欢?”
魏玠顺势靠近了,与她鼻尖相抵。
“喜欢……不过,更喜欢你身上的。”
说着,他褪下她外面的衣衫。
上面沾满了陌生的熏香,他闻不惯。
其实昭华也闻不惯。
她也更喜欢魏玠身上的熏香。
两人相拥着亲热片刻,若非魏玠伤势还没痊愈,险些就要天雷勾地火。
他整理乱了的衣襟时,昭华再次看到他腰上的香囊。
那个绣着“宁”的香囊。
她视线紧锁着它,心里不是滋味儿。
憋了会儿,她终是忍不住问。
“你怎么还戴着它?”
魏玠看了眼那香囊,神情极淡,似是不愿多说。
昭华秀眉颦蹙,“你都打算与宁姑娘退婚了,却还戴着她送的香囊,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