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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怕公主会在魏相的事上优柔寡断,遂出声道。
“公主,既无法确定魏相的吉凶,这相国之位,我们还要争一争吗?”
她已默认,公主不会去魏府。
昭华手一摆,示意她噤声莫言语。
“再等等。”
阿莱茫然不解。
公主是心软了吗?
她虽没打听到魏相现在怎样了,但也听闻,眼下好些人都在蠢蠢欲动,想要将魏相拉下高台,取而代之。
公主念旧情,别人可不会。
“明日随我入宫。”昭华再次发话,神情坚定的,似乎已有主意。
翌日。
皇宫,御书房内。
即便昭华不来,宣仁帝也会抽空召她入宫。
“皇儿,你可打探到秘钥的下落了?”宣仁帝心里期盼着好消息。
昭华早已想好说辞,毫不心虚地回。
“父皇,金家父子十分谨慎,并未向儿臣透露过秘钥的事。”
宣仁帝的脸色略过一抹失望。
不过,这在他意料之中。
秘钥那样重要,金家不可能轻易吐露。
他遂又安慰昭华。
“让他们主动开口,当然是难的。
“你这样聪明,就没试过别的法子吗?
“那金彦云打小就对昌平有求必应,如今你们成了婚,你更加能够拿捏住他。”
昭华面露愁色。
“父皇,秘钥是金家世代相传的宝贝,新婚当晚,儿臣不过提了一嘴,金彦云就起疑了。
“是以儿臣不敢再打草惊蛇。
“如果父皇您实在着急,不如直接召金家父子问问?
“按理说,他们不过是负责看护秘钥的,而那宝库属于圣祖皇帝,也就是属于我们慕氏皇族、属于您。
“您让他们交出秘钥、打开宝库,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昭华将难题抛给宣仁帝,说得头头是道。
后者却无奈地反驳她。
“此事若是如此简单,你皇祖父就不会多年无所得了。”
猝然间,昭华听出点弦外音。
“难道还有隐情?”
想来也奇怪。
金家受圣祖皇帝所托,看护宝库的秘钥,那也就是在替皇室效忠。
既如此,为何不能直接交给在位的帝王呢?
宣仁帝看着昭华求知的眼神,慎重地避开这话题。
“你无需知晓太多。”
正好,昭华也没这个闲心追问下去。
她今日入宫,是为别的事。
斟酌片刻,她缓缓开口。
“父皇,儿臣有一事求问。敢问父皇,您可知魏相的近况如何?”
宣仁帝对她这一问感到迷惑。
“你问此事做什么?”
昭华那清澈的眼眸中显出些许不安。
“皆因……魏相还在怀疑儿臣的身份,从未停止过调查。
“儿臣实在害怕。
“近日听闻他病了,还病得不轻,很难痊愈。
“这便想着问问父皇……”
宣仁帝听完,神情浮现一抹沉痛。
“你最近且可安心。
“魏玠目前伤重难愈,昨日还上书辞官。他既自顾不暇,定然不会查你。”
昭华愕然追问,“辞官?!父皇您也同意吗?”
宣仁帝轻咳一声,以示警戒。
“有些话,不是你该问的。”
昭华心神恍惚了一下。
心不在焉地出宫后,她直奔长公主府。
……
“魏玠辞官?”长公主虽有些微诧异,却也在意料之中。
她瞥了眼昭华,“已然到这个局面,你还要继续谨慎下去吗。”
昭华目光清淡地望着桌上棋盘,轻声道。
“姑姑先前说的是,我们不做,也会有别人做。”
她这话缥缈虚无,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长公主适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你能想明白,这最好不过。”
两个时辰后。
回侯府的路上,昭华心力交瘁。
路过僻静无人的湖边时,她让阿莱停下马车,想独自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