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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安从宁府回来,就听说了这事儿。
此刻,他切切实实体会到什么是怒火中烧。
她真是知道怎么惹怒他。
一次不够,还要逃第二次。
何况,这才间隔了几天?
昭华瑟瑟发抖,“怀安,你听我解释……啊!”
她被推倒在榻上。
张怀安按着她肩膀,一下就扯掉了她腰封。
随后,又是几下,将她身上的衣物全给撕了。
甚至连贴身的小衣都不放过。
她身上还有他几个时辰前留下的痕迹。
那样清晰、刺眼。
她抖得更加厉害,本就哭红的眼,这时愈发红。
张怀安怒火正盛,昭华不敢反抗。
她夹紧双腿,双手环抱,护着身前,那澄澈无辜的双眸望着他,饱含畏惧。
张怀安扣着她手腕,要将它扯开。
他这就是在羞辱她。
她死死护着,哭喊:“怀安……我不是存心要逃,我有苦衷,我是想……”
他冷若寒霜一般,沉沉地打断她的话。
“想走是么,我成全你。
“但我的东西,你一样都别想带走。
“这衣服是我买的,用的是上好的云锦,每件都是你喜欢的样式,还有这发饰,整套的头面。
“现在就走,我不拦着你!”
昭华呜呜哭着,他听得心烦,一把甩开她。
然后她便迅速钻进被子里,遮挡着赤条条的身子。
张怀安站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瞳孔收缩又收缩,额角浮动着淡淡青筋。
她则抱着膝盖,埋头哭泣。
几息后,张怀安拂袖离去。
昭华听见他在门外吩咐:“不用再守着了,她想走便走。”
他那声音又恢复成往日的冷静自持。
之后,侍卫们果然都走了。
昭华也不用再装了,抹去眼泪,满脸的不屈。
张怀安要是真能放她走才好。
可是呢,他撕了她的衣裙,她现在连件蔽体的都没有。
床上和地上都散落着衣裳碎布,但这些根本没法再穿。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是好时,陆从站在门外,劝她。
“六姑娘,您这样又是何必呢?
“即便您来天启有什么目的,只要不影响国事,同主子说清楚便是,主子高低都能帮你。
“可您如此欺哄主子,反复出逃,主子能不生气吗?
“主子对您千恩万宠,您真不该这样以怨报德。
“其实按着主子家族的规矩,正妻七年无所出,方可纳妾,可主子愣是为您废了这规矩。
“这些日子,主子三天两头往宁家跑,何尝不是为了他日好在宁家人面前说开。
“您啊,不该这般……”
昭华听到这些,颇为诧异的同时,亦有愧疚。
她兀自失神,思忖了许久。
陆从说完那番话就走了,只希望昭华姑娘能想通,安心跟了主子,别再逃了。
……
北厢房内。
张怀安屋内还亮着。
他看着那些经书,心绪依旧不能平静下来。
房门敞开,陆从就站在门边把守。
他也瞧得出主子这会儿心不在焉。
毕竟那六姑娘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什么时辰了?”张怀安抬眼看向门外,问道。
陆从拱手回话:“主子,差不多亥时了。”
张怀安看似清心寡欲,情绪没有任何变化。
“今晚不用守夜了,你也去歇着。”
陆从多嘴问了句,“主子,六姑娘那边还在等您,是否要小人去传话,也让她早些歇了?”
这话给了张怀安一个台阶。
事实上,她哪里会等着他?
张怀安那俊美的脸上平静无波,“不必。”
北厢房熄了光。
整个东院,只有昭华那屋里还亮着。
后来,她那屋的蜡烛也燃尽了。
亥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