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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语调下压。
“魏玠,你施加给驸马的,必须十倍偿还。”
话落,她又扔了把匕首,丢到魏玠脚边。
魏玠始终看着那瓶药。
“臣如何相信,殿下给的,是臣想要的?”
长公主不急于证明自己,“这要看,魏相是否豁得出去。如果你不信,大可以现在就离开。”
魏玠的视线落在匕首上,神情透着决然。
半个时辰后。
魏玠手扶着门框,艰难迈出前厅。
他那一袭素色衣衫沾染鲜血,袖子位置尤为明显。
惨白着一张脸,步子勉强保持着,整个人摇摇欲坠。
陆从看到这一幕,后背发凉。
他立马走过去,扶住魏玠,双手直发抖。
发生什么了!
主子怎会弄成这样!
魏玠握着那瓶药,仿佛握住了自由与幸福。
最终,他失血过多,虚弱地倒在马车里。
可他嘴角噙着笑意。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内。
婢女担心地问。
“公主,就让魏相把药拿走了吗?”
长公主望着一地的血,冷着脸,沉声道。
“他想要,便给他。免得他总惦记,再来伤害驸马。不过……”
她也不会让魏玠这么好过。
他不是喜欢昭华么,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她知道魏玠武艺高强,伤了他的身,很快就痊愈了,最解气的法子,就是攻他的心。
“把这儿收拾干净。”长公主拂袖起身,表情十分冷漠。
紧接着,她转而去后院看望李玄。
李玄被魏玠所伤后,元气大伤。
长公主坐在床榻边,亲自为他喝药膳。
她眼神柔情似水,用帕子擦拭他嘴角。
李玄时常回避她的目光,“公主,草民区区贱命,不值得您如此。”
“我说过,会治好你。”
视线触及他的胳膊,长公主便想到他刚被救回来时,伤口那样深。
大夫说,但凡再晚一步,这人就废了。
所以,她怎能原谅魏玠呢!
“殿下,昌平公主到了。”
闻言,长公主将药膳搁在一边,望着驸马的眼神依旧温柔。
“我去去就回。”
李玄担心地望着她背影,沉默不言。
角亭内。
婢女放下几面帷帘,并燃起暖炉,摆上茶点。
姑侄二人坐在一处,气氛却一度降到冰点。
长公主脸上一片怒色。
“昭华,你同姑姑说实话,秘药被盗、驸马被掳,这些事,都是你干的,对吗?”
“姑姑,我……”
长公主不等她说完,冷呵道。
“你当我真是傻的么,哪有那么巧的事,正好让你把人给救了?
“我们是一家人,你想要秘药,为何不直接与我说,我还会不给你吗?”
昭华蓦然一滞。
那可是能救驸马的秘药,姑姑怎么可能给。
眼下姑姑是怎么了?
诈她吗?
昭华继续否认。
“姑姑,我不知您为什么有此误会,但真的不是我。救下姑丈,只是巧合。
“我已经让阿莱去调查了。
“毕竟这关系到宝库,唯恐被父皇知晓……”
长公主仍然没让她说下去。
“够了!昭华,我这样相信你,把所有人脉都给了你,我们早已是荣辱与共。
“你想要秘药,给你就是!即便不是你所为,那人你也必定认识,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救出驸马。
“并且你又不跟我说实话,处处维护,可见……”
“姑姑!”
昭华十分谨慎,生怕暴露出魏玠。
长公主看她不信自己,倏然握住她的手,眼神含着无尽哀愁。
“跟你说实话吧,这次驸马遇险,我非常后悔。
“后悔死守着那些剩下的秘药,险些再次失去他。
“其实只要他还活着,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我不求别的,只盼着将来和驸马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