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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大事的人,怎能困于儿女情长。
“一个对她不专一的男人,不要也罢。”
在长公主看来,魏玠就是吃着碗里,还盯着锅里的。
昭华和他在一起,注定被负。
夜深人静时。
魏府后门外停着辆马车。
马车里,男子嗓音低沉,带着怨怼。
“你信她,不信我?
“人不在我这儿,药也不是我盗的!”
“看看这把刀,眼熟吗?”
“这刀……”魏玠想到那日去寻她时,落下的刀。
他想解释一二,可对上昭华那充满怀疑和责备的眼神,心中便被另一种情绪填满了。
霎时间,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
昭华知道他情急,才会做错事。
她劝他。
“姑姑已经不在乎那秘药被盗,但人你必须送回去。”
魏玠已然意识到,一切的一切,都是长公主算计好的,为的就是让昭华误会。
就算他露出胳膊放血的伤,也不可信了。
最重要的是,昭华不信他。
他心中泛起一阵苦涩滋味。
“你让我放人,是觉得我真的做了那事么。
“下回,他们再用这样的手段离间,你还是会选择相信别人,是吗?”
昭华只想尽快解决此事。
但也确实先入为主的觉得——姑姑说的就是真相。
毕竟魏玠之前做过类似的事情。
昭华盯着他,要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魏玠,如果不是你做的,那就告诉我,你手里的秘药是怎么来的。”
他不解释清楚,她如何权衡比较呢。
但这并非魏玠想要的。
他所要的,是她无条件的信任。
哪怕他不说,她也能懂他。
要他解释,实在可笑。
魏玠的心口隐隐泛着痛意,转过视线不看她。
“你愿意相信什么,便是什么。”
话落,他掀开车帘离开。
陆从以为二人在幽会,却见主子脸色阴沉。
这又是怎么了?
陆从很是费解。
他也不敢多问,默默跟着主子回到墨韵轩。
昭华这边也不知道该信谁了。
通过和魏玠方才的谈话,她心中对他有所偏袒。
他素来敢作敢当,没必要骗她。
但姑姑那边也不像作假。
昭华大为费神,秘药的事又不能大张旗鼓去查。
阿莱见公主这样犯愁,提醒道。
“公主,皇上才给魏相赐婚,又有意给您选夫,像是知晓您和魏相……”
她的话戛然而止,旁人也能听懂。
昭华手心发凉,美目半阖间,收起一抹疑虑。
皇宫。
昭华让人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姑姑前几日进过宫,并且前后见过母后和父皇。
她问过母后,才知姑姑同母后说过些什么。
至于父皇那边,和姑姑相见的第二天,就给魏玠赐了婚,巧合得离奇。
为求一个明白,昭华再次找上长公主。
长公主不否认自己做过那些事。
“我是为了你好。
“你和魏玠的流言,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他们哪里会管什么真假。
“我也找过魏玠,奉劝他离你远些,他竟大言不惭地说,我没资格插手你的事。
“所以我才将你支走,再让你父皇给他赐婚。
“昭华,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清他吗?
“他不可能为你放弃魏家和相国之位,你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她说的不是全部,但不重要。
昭华听完后,也能理解姑姑的做法。
但,秘药和驸马被掳一事,她依然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未央宫。
昭华身心疲惫地靠在母后肩上。
“母后,若是你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会相信他吗?哪怕有许多不利的证据摆在眼前,也会坚定地站在他那边吗?”
皇后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像是儿时哄她睡觉那般。
“华儿,这个问题,母后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但喜欢一个人还不够,喜欢,便是喜欢他好的那方面,一旦他做出你不喜欢的事,就会渐渐离了心。
“真心爱一个人,才会爱他的全部,从而包容他的全部,哪怕知道他做错了,也会关心他为什么这样做,和他一同面对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一味指责,做个旁观者。”
听完这番话,昭华大有感触。
她对魏玠,确实是指责偏多。
是她还不够爱他吗。
那她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