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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兵表情焦急。
几个官员互相觑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望向昭华。
昭华镇定如常,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崩溃。
“都随我出去看看。”
“是,公主!”
帐外,东营地的灾民们挥舞着拳头,被官兵结成的人墙挡在外头。
他们试图往里面冲,大喊着。
“官府赈灾,我们都是天启的百姓,分什么东西营地!我们要喝粥,放我们进去!!”
西营地的灾民们一看要来抢粮食,纷纷护食起来。
“一直是分营地赈灾,你们不能进!”
对面不服,高呼:“他娘的,你们当初去东营地领粥,舒莹公主可没有赶你们走!你们忘恩负义!白眼狼!!”
“都是公主,为何昌平公主不顾我们死活!!”
听着这些讨伐似的喊声,昭华冷着脸质问。
“分营地赈灾,是多方商议后的良策。你们这样闹事,是要违抗朝廷,还是只想求温饱?”
灾民们统一道,“当然是求温饱!我们要进去,放我们进去!!”
昭华眼神微沉。
“好,既如此,本公主放你们进来。”
官员们一听,个个都傻眼了。
“公主,万万不可!这样要生乱!”
“是啊公主,不能因一时心软,铸成大错!”
东营地的灾民不好随意打发。
但若是直接放进西营地,有限的粮食必然不够。
官员们不同意昭华的做法,无可非议。
昭华却拿定主意。
“本公主可以让你们进来领粥,但皇命不可废。说好分营地赈灾,就得分营地。
“是以,你们若要入内,往后便是我西营地管辖的灾民,一切要按照我西营地的规矩行事。
“你们能做到吗!”
一听这话,东营地的灾民有些犹豫。
素闻这西营地规矩多得很,比如领粥的时候,老弱病残排在前头,还有,一旦违反规矩,就要领军棍。
哪像他们东营地,不受拘束,想如何便如何。
可东营地的粥一日不如一日,也是事实。
此外,排队领粥时,总有人闹事,往前头挤,几乎顿顿都要用拳头争。
一番考量后,有人选择留下,也有人选择回到自己营地。
留下的居多。
昭华让官员登记名册,又给他们安排帐篷住处。
原本蓄势爆发的大乱子,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舒莹听说后,气得脸色发白。
“废物!真是一帮只会叫,不会咬人的废物!
“让他们去抢粮,他们可倒好,居然就这么给打发回来了!”
婢女见公主这样恼火,小心翼翼地劝说。
“公主,奴婢听说,西营地那边留下了好多人,这样下去,他们的粮食只怕是不够吧?”
舒莹的眼中骤然亮起一抹光芒。
是啊。
灾民一下子变多了,定量的粮食肯定有短缺。
到时候,昭华肯定要来她这儿借粮,或是向父皇奏请调粮,麻烦可不少。
原以为昭华有什么能耐,没想到也是急于立功,都不顾后果了。
舒莹存着报复的心,吩咐下去。
“东营地的灾民少了许多,今后的粥都煮得稠些,让灾民们都吃饱!”
也让西营地的人看看,她的东营地更好。
从这天起,东营地的赈灾粮确实“变多”了。
灾民们吃得香,又称颂公主千岁。
可令人头疼的是,每天依旧有人在排队时争执、厮打。
舒莹对此习以为常。
有人的地方总会有争斗,不妨碍赈灾大事就好。
但她有时也会纳闷,为什么东营地总是生乱,而昭华那边没听说有什么事呢?
转念一想,昭华的好日子不会长久了。
灾民一下子变多,粮食定然吃紧。
她倒要看看,昭华要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简直和上辈子一样愚蠢!
赈灾一事并不难。
难的是从源头上控制灾情。
舒莹来之前,太子就同她说过,不需要她做太多,只要确保营地的灾民不挨饿、不闹事就行。
其他大臣都在灾情地处理,不出一个月就能把这些灾民安置到新城。
而且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舒莹知道,这灾情很快就能缓解。
是以,她每天悠闲自在,计划着利用这次将功赎过的机会,先恢复封号,再争夺长公主之位。
西营地。
昭华每天都很忙碌。
她和那些灾民打成一片,一一询问他们——灾情对他们造成的损失。
看似是闲聊,其实都被跟在她身后的官员记录在册。
然后她将这些整理起来,命人呈给父皇。
在救灾一事上,那些外巡的朝廷官员也会打听这些,以备将来按需补偿灾民。
这事听起来简单,但真要完整地记录下来,也是相当繁琐。
还有官员觉得没必要,只需按照官府每年的土地册,就能对照补偿。
但昭华在大漠的时候,就经历过这些。
常常有当地官员欺上瞒下,谎报损失,或者恶意夸大的情况。
到最后,真正到百姓手中的粮食极少。
目前,昭华能做的也不多。
比如西营地之外的事,她就管不了。
五天后。
东营地,舒莹获悉一个好消息。
“公主,西营地那边的粮食要见底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烛光下,舒莹的脸色阴冷可怖。
“告诉那边的人,明日就可以大闹了。”
她安插了人,势必要让西营地闹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