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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伯侯府是因通敌谋反,舅舅则是被牵连,在官兵查封侯府时,发现了他和金伯侯的来往书信。
按照规矩也当彻查一番。
是以,舅舅褚思鸿被他们暂时关押在大理寺。
当天金彦云就托人给昭华传口信,要见她。
大牢里。
金彦云身穿灰白囚服,头发披散下来,衬着那张脸愈发苍白削瘦。
他透过牢门,望向外面站着的昭华。
面对她审视的眼神,他笑意苦涩。
“长公主,请恕在下为了自保,只能这样做。不过,也并非我有意拖累,毕竟褚将军确实与我金伯侯府私交甚密。
“公主若想保褚将军安然无恙,看来也得想法子为侯府脱罪了。”
他将自己和他们绑在一处,让昭华不得不救他。
这不可谓不卑鄙。
昭华眸色微冷,“你太瞧得起本公主了。大理寺查定的案子,我如何能插手翻案。”
金彦云眼底蕴含着些许悲愤。
“侯府从未有通敌谋反之心。
“那些所谓的罪证,都是栽赃诬陷。
“至于背后的指使者,想必公主也很清楚是谁。
“即或公主无法为侯府翻案,不是还有前驸马——现今的翰林院大学士吗?”
金彦云在被抓前,已经获悉陇右那边的消息,得知了魏玠的真实身世。
他笃定,只要魏玠肯出手相助,金伯侯府就能安然度过此次危机。
金彦云本着不容商议的决绝,进一步威胁昭华。
“若是侯府有难,在下便只能牵累一个是一个了。
“届时我会向招供出所有的同谋。
“包括褚将军,也包括您。”
昭华脸色冰冷发沉。
“金彦云,你藏得很深啊。
“我曾以为,你是个心思纯粹的。
“没成想你也是这般卑劣。”
当初那个病弱的少年,根本就是他的伪装吧!
金彦云唇角轻轻上扬,流露出一丝凄凉。
“心思纯粹?公主,身逢乱世,又在高门,若是纯粹,早就成了地下白骨了。
“我只是想要自保,保住侯府基业。
“是皇上多疑不仁,欲覆灭整个侯府。”
他袖中的手微攥着,心中升腾起一股怨念。
紧接着,他复又看着昭华,眼底似有斑驳的阴影。
他缓缓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
“长公主殿下,其实,你我都是一样的。
“我们同样身不由己,正如你明明在意魏大人,却还是只能被迫与他和离。
“不过,公主想做的事,我大概猜到些许。
“我可以在此承诺,只要保住侯府,将来侯府便以公主马首是瞻,甚至连我手上的一批西祁精卫,也能随时借与公主调用。如何?”
金彦云摆出这么多好处,以利诱之。
然,比起这些,昭华更在意舅舅的安危,所以她势必会帮他。
离开大牢时,已是日暮。
昭华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径直去找魏玠。
在他的私宅内,她与他说了金彦云的事。
魏玠先宽慰她:“我明日去大理寺探一探,按理说,皇上只想除掉金伯侯府,褚将军应该会没事。”
昭华仍然担心。
“可金彦云若真的一口咬定舅舅是同谋,父皇想保也保不住。”
魏玠轻拍她肩膀。
“那你想让我如何做?”
他了解她,看出她已经有所抉择。
昭华双眸凝视着他。
“我想干脆把事情闹大,直接揭露金彦云的身世,让西祁那边出面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