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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玠今日不在宫中。
近日宣仁帝派他在外巡视,以观新政施行之效。
时值四月,春光明媚,他很想带昭华出来走走。
自她遇刺以来,整日只能待在府里。
哪怕是个好人也要憋坏了。
这天,他刚回到自己的私宅,手下立即跑到他跟前,满脸的急切。
“大人!出事了!公主被皇上召进宫,现在都没回来,阿莱此前来过,让我们马上将仓库里的东西搬到别处……”
魏玠脸上的轻松顿时变为紧绷。
他原打算先沐浴,再去长公主府,眼下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入宫。
眼下太阳快要落山,而昭华已经入宫好几个时辰。
若是平时,她入宫多久,并无什么关系。
但这次似乎是与圣祖皇帝的宝库有关。
魏玠借着述职的理由入宫,宣仁帝却没有见他。
御书房外有侍卫把守,里面很安静,没什么声音。
魏玠觉得不太妙,询问宫人,长公主进去多久了。
那宫人估算了下,“有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一直没出来过。
魏玠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以他现在的身份,不能硬闯。
紧接着,他用银子收买了一个宫人,让人马上去未央宫,请皇后娘娘来。
与此同时。
御书房内。
昭华跪在地上,脸上苍白无血色。
宣仁帝坐在高位,眼中燃着怒火。
“还不说?
“昌平!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你以为朕查不出来?
“朕以为你听话懂事,没想到,你才是欺瞒朕最深的!
“朕可是你的父皇!”
昭华旧伤未愈,又连着跪着三个时辰,体力不支,摇摇欲坠。
但她眼神坚定,所说的话,也像是真的。
“父皇,虽不知何人诬陷儿臣,但儿臣没有私藏……”
“有没有,一查便知!朕已经派人出去,你是要等到证据摆在面前,还是现在就认错?”
宣仁帝在诈她。
他那些人未必一定能找到那些宝物。
她若是打死不认,无凭无据,仅有燕妃的指控,还真奈何不了她。
见她仍然不认,宣仁帝最后一丝耐心也没了。
他怒拍桌案。
“非得朕让人用刑,你才肯说吗!”
他不想做到这一步。
毕竟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几个月前才受过重伤。
然而,圣祖皇帝的宝库十分重要。
他若能得到那些宝物,即便不能荡平天下,也能让天启强盛起来,令周遭国家不敢轻易来犯。
他也真不明白,昭华为何要私藏那些东西。
她若是拿了那些金银玉器,他绝对二话不说。
可她偏偏拿走了那些兵器谱、兵书……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宣仁帝气急,脸都成了猪肝色。
昭华抿着唇,一言不发,更是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宣仁帝一只手撑着额头,被逼上绝路一般,重重地摇了摇头。
而后,他闭着眼下令。
“来人!给朕审!就在这儿审!”
他也怕这事儿传出去,闹得满城风雨。
更怕传到皇后耳中。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这才刚开始用刑,皇后就在外喊了。
“皇上!华儿究竟是怎么了!皇上,让臣妾进去……”
皇后声音着急,心里更是焦躁不安。
没有宣仁帝的允准,哪怕是皇后也不能进来。
但耐不住皇后一直在外面喊叫。
宣仁帝看向那因为受刑、脸色青紫的昭华,心里五味杂陈。
“你啊你啊,为何要逼得父皇这般对你呢!
“你不为父皇想,也要为你母后想啊!
“你忍心让你母后担惊受怕吗!”
昭华仰起头来,望着宣仁帝,虚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