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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为你牺牲,为何你做不到?在你心里,我就是可有可无,即便你为我伤心,也很快就能复原,再将我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你!
“昭华,你和你父皇一样,都是冷血的……”
啪!
昭华回身,忍无可忍地打了他。
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同时也疼在她手心。
她含着泪,愤然怒视着他。
“你在怪我?
“可我早就提醒过你,为我抛下一切,不值得。
“是你自己执意如此!
“你说我冷血……魏玠,我也曾因你痛苦,为你流过泪。
“当初是你突然不要我,现在却反咬一口,说我不爱重你。
“我如果不爱你,在你谋反扶持幼弟上位时,我就会反你了!我如果不爱你,就不会眼看着父皇有难!我如果不爱你,就不会只是想着分权,而不是彻底铲除你!
“我知道你痛苦,你有你的苦衷,我没有埋怨你。
“但你不该一边推开我,一边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跑来动摇我!”
魏玠紧盯着她,眼神饱含复杂。
“所以,你就去找那些男人,他们比我更好是吗!”
魏玠固执地认为,她和沐禾他们有什么。
昭华失望地摇头,随后痛斥他。
“你将我发配到昌平,却又在除夕赶来,在我中毒昏迷时,你又来救治。
“这些,我感谢你。
“但你也害了罗生,现在又来害沐禾他们。
“魏玠,你扪心自问,真是因为怀疑我和他们不清白,才会这么做吗?不,你只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你只是容不下我身边有别人,你想要我只属于你,哪怕你不要我,也要我为你守贞……
“你在用这些方式告诫我、警示我,让我不敢再与别的男人有什么往来。
“你凭什么!”
被戳穿心思,魏玠压抑着,沉声道。
“就凭我放不下你!”
昭华很冷静。
哪怕亲耳听到他说出这话,她也没有心软。
她凝神转身,背对着他,慢慢红了眼眶。
“放不下我,为何还要抛下我?
“魏玠,你始终在疑心我对你的感情。
“那我索性告诉你,我真心待你,但我不能为你放下一切。
“你不能将放弃所有当做唯一的衡量。
“同样的,我也从未要求你,将此作为爱我的证明。
“魏玠,从一开始,就是你错了。
“你错在轻看了魏家在你心中的位置,错在轻易对我许诺。
“到了失去魏家的时候,你才知道后悔。
“承认吧,你如此迟疑,不止是因为怕我动摇你的复仇决心,更深层的、连你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理由就是……你恨我。”
魏玠皱眉。
“我恨你?”
他似乎不这么认为。
然而,昭华看得透。
“对,你恨我。
“你把一切给了我,却害得你没能顾得上魏家,这是其一。
“落得如此境地,而我依旧无法为你做出牺牲的爱,你觉得不值了,这是其二。
“你一边爱我,一边恨我。
“这让你变得混乱……”
魏玠凝望着她的背影,轻轻摇头,更像是自言自语,低声道。
“没有。我没有恨你。”
他只是纯粹害怕,怕他再一次为了她不顾一切。
说话间,他上前,握住她的肩膀。
“你竟是这么想吗?”
昭华往前一步,避开他的手。
“试着放下吧,我们都很累了,不是吗?”
起初,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爱得太满,叫人窒息。所以那时的他们总是在伤害彼此。
那时她一直想逃离他。
他阴晴不定,叫她害怕。
再后来,他走到另一个极端,为了爱她,甘愿降到尘埃里,这同样不是她想要的。
她上一世没有经历过情爱,这辈子,也只有过魏玠一个男人。
叹息一声后,昭华真诚地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有错。
“我没有好好珍惜你,没有让你感觉到我的爱。我也很少为我们的感情去努力。
“但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适合。
“我们都是想要在一方天地翱翔的人。”
魏玠深深地感受到她的绝情。
他的下颌紧绷着,眼神晦涩。
他们认识许久了,也做过最亲密的夫妻。
可到头来,她竟然说,他们不合适……
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她。
不了解她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
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后,魏玠才开口。
“你说得对,我轻看了魏家在我心中的分量。”
自小在魏家长大,接受着世家的礼教,这样的他,早已和魏家连着筋了。
魏家一倒,他的心就乱了。
可他也轻看了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明知应该远离她,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在哪儿,它便飞到了哪儿。”
魏玠坦言。
“我明明在意你,在意得要命,却屡次口是心非,将你推开。”
昭华心口微颤。
她当然知道,可听到他说出来,还是免不了感怀。
但是,他又接着道。
“我不舍你,这是事实。
“但我也无法为了与你在一起,抛下仇恨与责任。
“我就是这么卑劣的一个人。
“我就是无法容忍你眼里有别人。
“你不是想要权吗?那就不要被昌平的美景迷了眼!那两个人,出身南风馆那样的地方,你不该让他们拴住你的心!
说着,他喉咙微紧。
他眼神微热地瞧着昭华。
“你想要权,还不要我‘施舍’的,那就凭本事,回皇城与我争!”
听闻此言,昭华顿感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