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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眼拙,竟不知是公主和老夫人在此!”
昭华先免了他的礼,魏老夫人才开口质问他。
“你这刁奴,向来贪酒,那晚的事我并未问责于你,不成想你变本加厉,此时擅离后林,是要作甚?”
魏老夫人心里门儿清。
他那孙儿喝醉在后林,酒从何来?还不是这老仆惹的祸!
即便老夫人病着,气弱无力,可方才这番话还是威严毕露,叫那老仆直哆嗦。
后者弓着腰,连连告知实情。
“老夫人容禀!老奴……老奴自知有错,老奴是要向大人提供线索。”
“什么线索?”问话的是昭华,她紧盯着他。
老仆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回公主,大人要查那晚何人进出过后林,老奴曾见过,并且想起来,那人穿着件斗篷……”
昭华听到这儿,再也无法盲目安慰自己没事了。
这变故真是猝不及防!
那老仆要去墨韵轩,很快就会告诉魏玠有关斗篷的线索。
她如何能坐以待毙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老仆走后,昭华也寻了个借口回屋。
她本想把那斗篷藏严实了,却找不到,问绿兰,绿兰却说。
“那斗篷吗,奴婢方才将它洗好晾晒了,就在院子里……公主!”
她话说一半,就见公主飞奔似的夺门而出。
斗篷就被晾晒在院内。
昭华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过去,将它收起。
绿兰跟着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见公主如此紧张那斗篷,绿兰不明所以。
回到屋内,昭华将其藏在木箱最深处。
她打算等风头过去,再把它彻底烧毁。
绿兰虽不清楚原由,还是自知做错事,赶紧认错。
“公主恕罪,是奴婢擅自做主,见这斗篷脏了,就拿去洗……”
昭华眼神微凉,截断她的话,问。
“还有谁见过这斗篷?”
绿兰仔细回想,随后笃定地摇摇头。
“没有其他人。奴婢亲手洗的,才晾晒上去,肯定没人瞧见!”
“你确定?”
绿兰用力点头,“是的,公主!”
即便她如此言确信,昭华也不敢心存侥幸。
那晚的事,若无人证,魏玠查不到,就会以为是一场大梦,可如今冒出一个守林老仆,事儿可就麻烦了。
以魏玠的脾性,怕是非得要把人揪出来不可。
再严重些,如果他已经怀疑她,势必会针对性地细查她,说不定还会趁她不在时,来她房中搜查。
昭华越想越纠结,愁眉不展。
而今之计,唯有推一个人出来,让魏玠停止查证。
顺着这个思路,昭华很快有了一个人选。
不过此事不能由她出面。
一个时辰后。
昭华来到魏老夫人房中,有鼻子有眼地说起自己的推测。
“……据那老仆所说,应该是个女子。外祖母您想啊,那晚若无事发生,表哥为何要大费周折地寻人呢?
“孤男寡女,表哥又吃醉了酒,可禁不起细想。”
魏老夫人笑着摆手,脸上洋溢着自豪。
“不会是这样。你表哥向来清心自守,他与别的男子不同。以前他也喝醉过,醉后都想着处理公务,他啊,一直是个有分寸的。”
酒后吐真言、现原形,但不会变了性情。
老夫人坚信,自己的孙儿哪怕醉了酒,也是君子,绝不会做那轻薄女子的荒唐事来。
昭华一阵腹诽。
她回到皇城后,听到的有关魏玠的评价,大多是什么端方清正、不近女色。
在她听来简直可笑极了。
他们哪里知道,他私下里就是个放浪的人!
说到底,是他太会装腔作势,连他身边的亲人都不知晓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