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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法医清理头骨的动作非常的轻柔,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将头骨和一些零碎的骨骼碎片全部提取完毕。
她又指挥着助手提取了一部分土壤和昆虫样本。
“这头骨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唐华想看又不敢凑得太近,“正常情况下,白骨化会弄出那么多骨骼碎片吗?”
武丘山从林法医助手的手里拿过装着破碎骨骼的袋子。
林法医看了一眼唐华,“当然不会,颈椎部分的骨骼应该是被利器碾碎的。”
“像是某种搅拌机,”武丘山仔细研究过骨骼碎片之后抬起头,“比较常见的是水泥搅拌车和绞肉机之类的,也有些大型工业设备有这种装置,具体是哪种还要再确认一下。”
野外的环境并不适合继续分析头头骨和其他骨殖的来源,岑廉和武丘山跟着林法医一起去殡仪馆,其他人先回队里调查近几年报告失踪的儿童。
经过上次拐卖案之后,这次的排查范围变小了很多。
岑廉在路上问林法医,“林姐,你觉得这个头骨是多大年龄孩子的?”
林湘绮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岑廉询问才睁开眼。
“根据我大致的判断,应该在6-9岁,”她微微叹息一声,“这么小的年纪,不太好确定尸体的来源。”
“剩下的尸体应该已经找不到了,”武丘山很少在刚开始侦查的阶段说这么肯定的话,“头骨上残留的刀痕我能确定就是某种大型搅拌设备,如果是无意中掉进去的,那么能留下这枚相对完整的头骨都算是运气不错,如果是有意的,剩下的尸体在当时应该就完全搅碎了。”
以现在所发现的这些线索和证据,暂时还不能排除这就是一场意外。
虽然支援中队的所有人都已经将这个案子当做命案来做,但现在也没有办法排除出现生产安全事故之后被瞒报的可能性。
但无论是其中哪一种,这个案子都需要继续调查下去。
台山区的殡仪馆,下午的时候还有些热闹。
岑廉他们开车进去的时候,看到一家人披麻戴孝地捧着骨灰盒走出来,又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沉默着随着工作人员把刚刚去世不久的老人尸体送去冰冻,再办理火化的手续。
来往的人形形色色,各有各的悲戚,显得岑廉和武丘山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
林法医虽然没穿白大褂,但整个人一进入殡仪馆就仿佛与这里融为一体。
“市局最近又提起要把整个支援中队一起调走,”武丘山在法医助理去帮忙准备东西离开后,和岑廉说起局里工作调动的事情,“分局那边还是不松口。”
他并没有避着林法医,因为林法医向来嘴严,也不爱跟别人说八卦。
不过她这次难得有些感兴趣。
“调去市局那边,就不用每次都跑来殡仪馆解剖了,”林法医吐槽着,“这边殡仪馆的空间太紧张,隔音效果也不好,解剖的时候经常一天要听五六遍的哀乐还有慷慨激昂的解说词,烦都烦死了。”
岑廉还是第一次听到林法医抱怨她的工作环境。
他还以为做法医的时间久了,林法医已经对这种声音脱敏。
林法医随口抱怨过后,就小心翼翼地从证物袋中将头骨和其他骨骼碎片倒在解剖台上。
“一般的分尸,其实很少会留下这么多零碎的骨骼碎片,”她仔细拼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已经没办法完全拼出来一整块颈椎部位的骨骼了,这些碎片里面还混杂有其他部位的骨骼。”
岑廉和武丘山一起去看那枚头骨。
“死亡时间大概是多久?”岑廉问。
“我只能给你们一个大致的时间,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年左右,具体的就要等昆虫培养的结果出来之后,我会给你们详细的尸检报告。”林法医也没办法只通过肉眼就判断一枚几乎完全白骨化的头骨已经死亡了多久。
这个时间范围能帮助他们排除掉的失踪儿童并不多。
“死者目前是男性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因为死者年龄太小,这个结论未必准确,”林法医也觉得有些难办,“青春期之后男女的颅骨发育才会产生显著的特征,死者现在这个年纪,还不太好说。”
一个只知道大致年龄,身高体重等具体数据都无法估算,甚至连男女都很难确定的儿童颅骨,的确是个麻烦。
“我虽然会做颅骨复原,但水平非常一般,如果你们到最后实在无法确定尸源,我也可以试试。”林法医最后才说出这句话。
颅骨复原这门技术,看上去在各大刑侦影视剧和小说中经常出现,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还是相当大的。毕竟很少有人同时具备美术基础甚至学过雕塑,又能够熟练操作计算机进行三维建模,还对解剖学和人类学有比较深入的研究。
但康安市有一所大学里正好就有这样的人才,但这位教授并不是做法医工作的,他上一次做颅面复原,还是给死了两千多年的秦代王子。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岭西大学摇人,”岑廉还是想到了后路的,“他们两千多年前的都能做,死了两年多的肯定也能做。”
岭西大学之前丢失的陨石在结案之后已经被归还回去,岑廉还帮他们避免了一起校园投毒杀人案的发生,这点面子大概还是有的。
林法医是真的不擅长这门技术,听到岑廉决定去岭西大学找人帮忙的时候轻松了不少。
“颅面复原需要大量时间,如果你们没有其他明确线索,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去找那位教授,最好是能多个方向一起推进。”林法医作为名义上的副中队长,还是要给岑廉提建议的。
岑廉略加思索,终于拍板决定,“我们从搅拌机的方向进行调查,颅骨复原这边我明天就去岭西大学找人帮忙。”
陈年白骨的案子一向是最难查的,岑廉也没指望立刻就能摸出凶手是谁,以目前的情况看,按部就班进行排查是最好的选择。
林法医还有后续的鉴定需要做,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去。
岑廉开着车,问武丘山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只能是报复。”武丘山想着那些碎骨片的样子,“我更倾向于是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