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清明过后,生活再次回到正轨。
岑廉来到支援中队的时候问了一下袁晨曦,发现市局那边并没有把养老院死人的案子交给他们,应该是还在西城分局的射程范围内,所以暂时不需要他们支援。
武丘山抱着一大堆资料进来,岑廉看了一眼,是之前那个全家被灭门的案子。
“这个案子确定交给咱们重启了,不过和之前一样,先看看卷宗和资料确定有没有重启的价值。”武丘山指着这些东西,“案子的情况有点复杂,所以资料非常多。”
“我记得这个案子,”唐华想起之前他们还讨论过,“就是那个差点让老刑警都以为是家庭内部矛盾导致的互杀,最后判定谋杀的灭门案。”
岑廉对这个案子的印象也非常深刻。
这种案子在各大推理小说和影视动漫中比较常见,但是在现实生活中非常少见。
台山分局几个中队一年到头办的最多的命案要么是排除他杀,要么是激情杀人,能稍微掩盖一下杀人痕迹的在杀人犯里面都算是有点脑子的,至于那种密室杀人和高智商犯罪之类的情况,一年到头也碰不到几次。
就连岑廉他们支援中队都很少能碰到。
“这个案子最初被误判是因为凶手把现场伪装的太像是夫妻互杀了,”武丘山在椅子上坐下,“我详细看过这个案子的卷宗,其中唯一被找出的破绽就是最后妻子死亡时手里拿着的水果刀实际上没有开刃,和死去的丈夫胸口处伤口的痕迹对不上。”
“好精细的案子,”林法医也在一边坐下,“这个案子的尸检是市局的白老师做的,他的法医技术很强,否则很难发现伤口的形状和妻子手里的刀对不上。”
岑廉倒是不担心会做出这种错误的判断。
因为如果是夫妻互杀,他们的尸体头顶上会出现犯罪记录。
但从照片上看,他们的头上空空如也。
是两个法律意义上的遵纪守法好公民。
“这个案子之前一直都在围绕这对夫妻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但是反复重启了几次都没有什么效果,”武丘山拿出几份资料,“我懒得做PPT,你们自己看吧。”
他已经默认自己是支援中队的自己人了,行事也变得随便起来。
正好岑廉也不是很想看PPT。
“好家伙,这社会关系都排查到小学同学了!”唐华翻看过后发出惊叹的声音,“就这样都没有结果吗?”
“没有,”武丘山过目不忘,早就记住了所有资料和卷宗的内容,“甚至没有人存在很明显的杀人动机,几个和夫妻两人有一些矛盾的人也全部进行了调查,都能排除作案嫌疑。”
王远腾之前一直在翻看卷宗,这时候终于把茶杯放下了。
“跟我对这个案子的印象差不多,”他是参与过这个案子办理的,“我记得当时甚至连他们孩子的社会关系都排查过了,也是没什么线索,后来这个案子就不得不搁置了。”
岑廉忽然觉得把这个案子交给他们确实是够看得起他们。
“当时市里和一部分省厅的专家都来支援过,但在痕检这方面的确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所以他们判断这个收拾了现场人要么是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要么就是我们队伍里的人。”武丘山看向岑廉,“这个案子的监控数据有一些,我已经全部拿过来了,你可以先看看。”
岑廉摇头。
“按照这个社会关系排查的仔细程度,应该是在他家附近监控里出现过的每一个人都排查过了,我不觉得监控还能再有什么新发现。”
如果是一般的案子,对监控的排查肯定不会那么仔细,但是这个案子之前排查的详细程度已经到只要是跟这对夫妻有一点关系都会详细调查的程度,监控里出现过的,别说是人了,估计就是一只蚊子也要研究清楚是从什么地方飞过来的。
岑廉不觉得自己看监控还能再看出什么新东西来。
“那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呢?”曲子涵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头绪,“这人实在是太会布置现场了,你们看现场的图片,他甚至做了很详细的受力分析,就连妻子和丈夫倒地的位置都完全符合力的相互作用。”
曲子涵甚至还专门画了图出来,“妻子和丈夫在他的设计里应该是进行搏斗之后用水果刀捅进了丈夫的胸口,水果刀被拔出来的时候甩出去的血迹轨迹都完全符合受力分析,妻子被丈夫用军刀刺进腹腔,踉跄着倒退几步,倒在地上最后死于大出血的动作也完全进行了模拟。”
“有没有可能其实不是模拟?”袁晨曦觉得不太对劲,“说不定就是他直接站在丈夫面前以他设计的方式直接杀了丈夫,又站在妻子的面前,以他设计的方式再杀了妻子?”
虽然感觉这种操作很难成功,但是比夫妻两个人死后他再这么布置合理很多。
“这种猜测省里的专家也有过,”武丘山并没有否定,“他们并不能排除这两夫妻是分别被杀的,但是这种杀人手法并不能直接指向凶手的身份。”
“这倒也是,”袁晨曦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分析杀人手法其实也没什么价值,凶手是怎么杀人的虽然也很重要,但这个案子从杀人手法上看不出什么。”
“我看尸检报告上提到丈夫和妻子都没有遭到虐待,妻子也没有遭到侵犯,从行为上看,不像是仇杀。”林法医已经看完了尸检报告,“我不知道其他专家有没有提出这个想法,我更倾向于这是无差别杀人。”
岑廉抬头看向林法医,这也是他看过这个案子详细资料之后的第一想法。
如果是仇杀,实在缺少报复的行为。
就像他刚刚经历过的那个案子,为了报复明知道自己有可能被抓进去还要大半夜烧了人家的墓地。
但这个案子的凶手太冷静了,冷静到他甚至没觉得他杀死的这一家三口是他的同类。
这是岑廉对这个案子最明确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