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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涵的脑回路,岑廉暂时无法理解。
不过他还是将这个案子的侦破布置了下去,和二中队十分相似,也是看卷宗。
如果真是死者以前经手过的案子,那么对她实施报复的人总得有个照片吧。
武丘山中途回了一趟市局,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又赶了过来。
“这案子终于还是交到你们手里了,”他显然也听过这个案子,“我前几天回市局办事的时候就听他们在说这个有个检察官被杀的案子,还是台山分局这边的,当时就觉得这案子要是其他中队破不了,迟早要到你们手里。”
岑廉此时已经看了刘菲菲经手过案件的三分之一,正看得头昏眼花。
“是二中队找我帮忙的,”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自己的颈椎快要不堪重负,“市局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武丘山拿过卷宗看了看,很快意识到岑廉他们在做什么。
“市局能有什么说法,无非就是一天两个电话催问调查情况呗,”他随意翻了几份卷宗中之后,忽然在其中一份卷宗上停了下来,“这怎么有个被害者一起被起诉的。”
岑廉已经看过那个案子,虽然案子十分离奇,但是那两个被起诉的奇葩现在还没从监狱里出来,所以他暂时放在了一边。
如果所有刘菲菲经手过的案子里的被起诉对象头上都没有文字泡,他才打算从其中几个情况比较特殊的案子里找找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这个案子是按照包庇罪起诉的被害人,被害人遭到强奸之后被反复劝说,最后收了十五万和强奸犯私了,她也同意之后找到检察官翻供说是自己自愿的。但是强奸罪是刑事案件,检察院那边重新侦查,找到了女方收钱改口的证据,这下两边和负责劝说的人都进去了。”岑廉虽然觉得这个案子十分离谱,但应该到不了杀人这一步。
毕竟案子发展到那个地步,虽然这两个人都被起诉了,但刑期并不长。
武丘山看完之后也把案卷放下了。
反而是曲子涵忽然抬起头。
“我找到了!”她看上去十分兴奋,“你们看这个制作匕首的教程,做出来的是不是和凶手那把特别像!”
武丘山听到“匕首”两个字,很快来到曲子涵旁边,看着她电脑上的视频。
其实这个视频的播放量不算大,因为这种过于漫长且对技术要求非常高的视频,就算是配置狗血的短篇小说,也很少有人能看完。
“你把教程最后做出的匕首图片放大让我看一下。”武丘山的脸逐渐凑近屏幕。
“稍等。”曲子涵截图下来,又优化过图片的清晰度,这才放大让武丘山看。
林法医从证物室将凶器取过来,武丘山就在电脑前不断对比着两柄匕首。
“不是同一把,但能确定是用同一种方式制作出来的,”他的手隔着证物袋从凶器的刃口上划过,“制作这柄匕首的人明显没有教程视频上的熟练,定型和开刃的时候都有些失误,整柄匕首都不算特别平整。”
“我忽然觉得这个凶手应该也不是特别专业。”唐华挠了挠头,“他有没有想过,自制匕首可能比他通过其他渠道购买更好查?”
岑廉感觉自己的压力终于小了一点。
“直接查这个视频完整播放一遍以上的用户。”他看着被曲子涵分享在群里的视频,“制作匕首的人很可能就在其中。”
他并没有直接说制作匕首的人就是凶手,因为到现在为止,她对这个一击毙命杀死刘菲菲的人究竟是什么动机,还是没有头绪。
就算是为了报复,那也得有件事让他报复才行。
曲子涵开始筛选完整看过制作教程视频的用户,岑廉依旧在看刘菲菲这五年多以来参与过的案件。
不得不说,在她作为检察官助理期间参与的一些案子要比后来她自己考上员额之后独立办理的案子更可疑。
其中也不乏什么连环杀人犯和涉黑分子之类的人物。
但这些人的刑期比她的工作年限长太多了,都还在里面待着呢。
岑廉把几个相当恶性案件的卷宗也放在了一边,这几个案子都是刘菲菲作为助理检察官时期协助办理的,也不能排除是有什么漏网之鱼在外面行凶报复。
林法医坐在曲子涵旁边,手里拿着的却是刘菲菲的尸检报告。
“林姐,有什么问题吗?”唐华看见之后忍不住问。
“有问题,”林法医指着曲子涵放大出来的匕首照片,“凶手制作匕首的时候,将匕首的刃断延长了。”
武丘山一直在一边沉默着用手比划着什么,听到林法医开口,才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这个匕首的使用者最开始想杀的人很可能不是刘菲菲,而是一个身材比较胖的人。”武丘山拿着证物袋对着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你们看,我身高181,体重140斤,是匀称偏瘦的身材,这柄匕首已经足够刺穿我的整个胸腔,死者非常瘦弱,所以这柄匕首直接将她刺穿了。”
这的确是个思路。
毕竟如果这个凶手没有特殊需求,他直接按照视频教程来做就可以,不必多此一举。
“也是一种可能性。”岑廉想了想,“如果他想要报复的对象本来是一个胖子,而且同样是在台山区检察院工作,我们或许会有新的线索。”
无非是多调查一些卷宗的事情。
“不用重新调新卷宗,”武丘山直接找到台山区检察院的官网,从几篇宣传稿中很快找到一名十分心宽体胖的男检察官。
“赵永兴,应该就是他。”
公检法系统里的胖子其实不太多,检察院虽然一年到头加班容易压力肥,但是肥成这位将近230斤的也很少见。
岑廉看了一眼照片,在赵永兴的头上没看到什么文字泡。
看来至少不是这位检察官做了什么徇私枉法的事。
“赵永兴和刘菲菲一起办理的案子一共有多少?”他问岑廉。
“我又不是你,一起过来数!”岑廉十分无语,说的跟他也能过目不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