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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松脸上全是严肃。
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连馨把你往柱子推,撞上去晕了,你不记得?赵叔,花氏醒了,但她失忆了。”
这个连馨,太可恶了!他之后一定要去连家要个说法,问一问连父是怎么教女儿的,居然教得这么坏。
还有顾桃嫣,不能再让她靠近连馨,免得学坏了,回过头来一块欺负花青颜。
这么想想,拜见高堂那天的鹅卵石蒲团,怕是也有连馨的手笔,是她指使顾桃嫣做的,对吗?
花青颜要是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肯定想怼一句,你妹妹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她顾及在顾长松面前的人设,没讲。
连馨把她当做敌人,动手了,那她还帮敌人说话,那不是缺心眼,圣母冒犯剑士,犯贱吗?
花青颜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深呼吸说:“我想起来了,没想到连馨妹妹这么讨厌我,夫君,是我做错事了吗?”
顾长松闪了闪眼神,“你没做错,是我做错了!我早该洞察连馨的意思,及时拒绝她的。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了。”花青颜摇头,“我们回去吧,这么晚别打扰赵叔了,而且我醒了,没哪里不舒服。”
就是头疼,炸开一样,旧伤没好,再添新伤,想想都是她倒霉,设局和连馨把话说清楚,反倒给她啄了眼睛。
顾长松皱眉看着她,“你确定没事了,别半夜又晕过去!”
“没事的,我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走吧。”
花青颜挣着下床,下一秒,男人宽厚的肩膀就出现在面前。
顾长松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我背你回去。”
花青颜没矫情,直接趴在他身上,被背着回了家。
顾母一听到动静,立刻披着薄薄的衣裳出来,皱眉望着花青颜。
“好端端怎么又出事了,还是同一根柱子,天可怜见儿的,没事吧?”
花青颜摇头,“娘,我没事,您放心吧。”
顾母不相信,“邦的一下撞上去怎么可能没事,长松,赵郎中怎么讲的?”
“赵叔也说没事。”顾长松说道。
顾母松了口气,直叫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让花青颜心里暖暖的。
前世她是孤儿,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虽然顾母这几天对她总是颇有微词,可总体还是关心她。
要不然,也不会在家里等到现在。
花青颜说了声谢谢,让顾母早点去睡,顾母没熬过这么深夜,回屋去了。
花青颜被顾长松扶着回屋,刚坐下,顾妮妮就端来一盆水,放在她脚边。
“后娘,洗脚脚唷。”
顾一宵顾双淮也瞪大眼睛围在花青颜身边,焦急地询问,“花青颜,你没事吧,没磕傻吧?”
顾双淮拉了拉哥哥的袖子,才赶紧找补道:“我们可不是担心你,是怕你磕傻了,忘记答应我们的工钱!”
刚刚还想着是不是这两个臭崽子,自我攻略,心甘情愿认她做后娘了,现在一听这话,花青颜抬手假意打他们。
“小没良心的,光想着那点工钱了,这几天白给你们做饭吃,去,把外头的土豆萝卜都给我削了,青菜择了!”
明天还要出货,花青颜直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只留下顾妮妮在身边,觉得还是闺女好,闺女的小棉袄。
顾一宵顾双淮见她有力气骂人,心知她没事了,嘟囔着往外走,“那你别忘记,舒服点了给我们结工钱啊。”
花青颜再一次被气笑,顾长松跟着笑了两声,被她一瞪,又冷着脸往外走。
“妮妮,以后擦亮眼睛,找夫君不要找你爹和哥哥那样的,没良心,不体贴。”花青颜卸磨杀驴。
好似完全忘记了刚刚是谁,把她从赵郎中家里背回来的,又是谁抱着她去赵郎中家的。
顾妮妮坐在小板凳上,眨了眨眼睛一脸乖顺,“后娘,妮妮什么时候可以找夫君呀?”
“二十岁吧。”古代女子十五六嫁人是常态,但花青颜想想就恶寒,好在她经历过逃荒,耽搁了两年,满十八了。
顾妮妮掰了掰手指头,“那妮妮还要好多好多个四岁才能找夫君呢,到时候找个和爹爹一样好看的!”
“你爹爹哪好看了?胡子拉碴,看着有些不爱干净!”花青颜呶呶嘴,她真不是第一次和顾长松提这个事了。
希望他把那一脸络腮胡剃干净,别把自己整得跟个土匪似的,但他好像听不懂,又或者说,听懂了,没当回事。
顾长松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花青颜说他长得不好看,他忍不住挠了挠下巴,有胡子怎么了,哪个男人没胡子?
“别教孩子有的没的,妮妮,莫听你后娘的话,找夫君这个事,不用你操心,出去找哥哥们吧。”顾长松说。
顾妮妮出去后,花青颜又恢复了柔弱的样子,“夫君,我教孩子你莫要插嘴,我这是在给她提前科普。”
“科普?何意?”
花青颜张嘴解释,又觉得,没必要解释,“说了夫君你也不懂,不说了,这是什么?”
她目光落在顾长松怀里,他抱着一个盒子。
“给你的。”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难道是顾长松给她的礼物?
花青颜有点脸红,不年不节收礼,多不好意思啊。
话虽这么说,可她伸手接过来的时候比什么都快。
花青颜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些碎银子、铜板,还有两张银票。
最大的面额就是这两张银票,都是一百两的。
和散碎银子加起来,至少有二百三十多两。
“夫君,你这是……?”
花青颜迷茫的抬起头,看着顾长松的眼神满是不解。
顾长松眼神带着几分郑重:“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务钱财该交给你保管。”
“不过丑话我先跟你说在前头,如今当家的人还是咱娘,每个月我大部分钱还是得交给中馈。”
只有这小部分抠抠搜搜攒下来的钱,能给花青颜保管,她和孩子想买点什么都可以。
花青颜整个人都有些不安,她对顾长松,多少是有些利用成分的。
想利用他,在古代站稳脚跟,在云苗村站稳脚跟,但顾长松却愿意信她,把私房钱都交给她保管。
在古代,没分家,一户人家的钱都要集中在一块,商量着办事。
但顾长松拿出来的钱,想必是连顾父顾母都瞒着的私房,如今却全部上交到了她手里。
她该说顾长松是个不瞒妻的好男人,还是该说她太傻,连私房钱都给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