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云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恨意没有地方发泄,只能够对更弱小的儿子释放。
“如果我让你和柱子不再受镇子里人的欺负,你愿意跟柱子好好生活吗?”云舒等柱子娘说完,这才问道。
柱子娘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折磨自己,折磨柱子,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绝境,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如果给她希望呢?
她愿意选择好好做一个母亲吗?
云舒在等待她的回答。
良久之后,柱子娘看向云舒,“你能做到?”
“你看到了,我很能打。”云舒扬了扬自己的拳头,“这个穷乡僻壤,连官府都管不了,自然是谁拳头硬谁说了算的。”
柱子娘又犹豫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云舒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若是没有一身武艺,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你。”
柱子娘的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她盯着云舒看,良久之后才道,“我能让柱子跟你学些拳脚吗?”
她相信了云舒的话。
如果云舒没有一身武艺,现在恐怕已经被绑到了李家,成为了姓李那个恶婆子的儿媳妇了。
清风镇靠着大山,地势偏远,家家户户都靠打猎砍柴为生,不多的一点薄田收不了多少粮食。
整个镇子的人都是这般穷,自然也出不起什么彩礼,哪儿有女孩子愿意嫁进来受苦?
于是镇子里的光棍儿越来越多,总这样下去也没有办法,镇子里的人就将主意打到了偶尔路过这里的女人身上。
从一开始的骗,到后来的明抢,清风镇的人对于“讨”媳妇的法子运用得越来越纯熟。
一旦有了可以抢夺来的对象,整个清风镇的人都会团结起来,还会按照出力的多少,分配下一次谁来“娶”媳妇儿。
李婆子家的残废,就是在追一个逃进山里的女子时,摔断了腿,于是大家才商议,下一次有合适的人选,媳妇儿就是他的。
云舒有一身本事,清风镇的人不能拿她怎样。
柱子娘从木板床上爬起来,给云舒磕了一个头,“谢谢姑娘愿意搭救我们娘俩。”
如果能活,谁不愿意活着呢?
等到柱子回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娘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屋檐下跟云舒一起编草鞋。
“娘……”柱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您的病,好了?”
“好些了。”柱子娘冲着柱子笑了笑,“云姑娘去镇子里弄了些粮食,今晚咱们熬粥喝。”
柱子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他有多久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了啊。
“娘,您真的没事儿了?”柱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母亲,“我没有在做梦吧?”
窝棚厨房里的饭香味儿飘了出来,柱子娘冲着柱子笑着道,“傻孩子,饿了吧?快去乘饭吃吧。”
柱子魂不守舍的去舀了一碗粥喝,刚喝着,一群人便气势汹汹的拿着锄头、镰刀、扁担这样的武器朝着这个小院而来。
云舒也随手抽出柱子捡回来的一根棍子握在手里。
“他们要干什么?”柱子也没有见过这般大的阵仗,惊恐的看向云舒。
“哦,我刚刚跟去那些有粮食的人家,借了点粮,他们现在大概是来找我讨说法的。”云舒平静的说道。
“借……粮食?”柱子疑惑的看着云舒。
镇子里的人有多可恶,他是知道的,就算是他和母亲要饿死了,他们也是不肯借一粒米给自己,他们又怎么可能借给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呢?
“嗯,就是比较强硬一点的借,并且我也没打算还。”云舒冲着柱子咧嘴笑了笑。
“懂了。”柱子点点头,也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握在手里,像只小狼崽子一般盯着那群人。
“你们是来跟我理论的,还是来跟我切磋的?”云舒转了转手里的棍子。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众人,顿时齐刷刷停下脚步,然后开始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往前走。
还是之前那个被云舒扇飞了两颗牙齿的李婶子率先走出来,指着云舒哭嚎着,“你这个天杀的恶婆娘哦……你怎么敢偷了我家还在下蛋的老母鸡?还把我家的米缸子给搬走了?!你这般作恶,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柱子一听下蛋的老母鸡,忍不住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云舒,似乎是想要跟云舒确定一下。
“没错。”云舒冲着柱子点点头,“就关在后面,等它下了蛋,给你们娘俩补身体。”
柱子眼中燃起了惊喜与笑意,狠狠地冲着云舒点点头。
随着李婶子的哭嚎,又有几位受害者出来指控云舒的强盗行为,可他们即便是骂得唾沫横飞,却也不敢对云舒动手。
“你们当初不也强抢瓜分了周娘子的银钱么?我就问你们借点粮食什么的,怎么就过分了?”云舒勾了勾嘴角问道,“你们是忘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了?”
“我这个人呢,脾气不是很好,要是再听到有人要来跟我理论呢,我就只好跟你们切磋了。”
众人的怒骂声渐渐的小了,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恶婆娘,就是在替那对晦气鬼母子撑腰出气的。
眼见打也打不过,再骂怕是要挨打了,众人只能气势汹汹的来,蔫头耷脑的走。
是夜,云舒跟柱子母子俩吃了顿饱饭,然后收拾了一下屋子,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云舒突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她刷的睁开眼睛,便看到柱子母子俩的房子已经燃起了大火。
被抢了点粮食就要杀人放火了?
云舒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清风镇这群刁民的恶毒程度。
“柱子!”云舒跃过去,踢开房门,见柱子母子俩似乎晕过去了,躺在地上没有知觉。
她一手拧一个,将母子俩从那破屋子里拧了出来,扛一个抱一个,径直往族长家里去了。
整个镇子里的人都醒了,大家对柱子家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见云舒如同杀神一般扛着母子俩朝着族长家里走去,纷纷跟了上去。
紧接着,族长家里一阵鸡飞狗跳,传来了妇人们的哭嚎声,族长一家子被云舒一个个丢了出来,“族长,柱子家走水了,不能住人了,您是族长,总不能看孤儿寡母的流落街头吧?从今日起,你家房子就给柱子母子俩住了。”
“他们母子没地方住,就要住我家?凭什么啊?你这是什么道理?!”族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就要厥过去。
“我的道理,就是道理。”云舒冷笑一声,关上大门,“谁再打搅我睡觉,我弄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