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酒过三巡,一位花娘缠着张小公子道,“张小公子,您都好久没赏奴家东西了,您是不是不喜欢奴家了?”
张小公子在花娘殷切的目光中,豪气的伸手往怀里探了探,面上一僵,露出了一点尴尬之色,转而他仰头饮了一口道,“今儿个我走的急,未曾带什么好东西,下回罢!”
花娘撅起嘴,“那您将您脖子上那块玉佛牌送与奴家如何?”
张小公子连忙捂住脖子道,“这可不能送!这是让镇灵司开过光的宝贝,能保我邪祟鬼魅不侵!”
那花娘不满的起身便往外走,一边小声嘀咕道,“没钱喝什么花酒?!穷酸!”
“你——”张小公子目露凶光,他最恨的就是这“穷酸”二字。
可此时他囊中羞涩,确实连将那花娘唤回来的底气都没有,只能恨恨的猛灌几口酒。
恍惚中,似乎又有一个白衣女子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随意的坐在他身边,“张小公子,近来可好?”
张小公子睁着朦胧的醉眼,心中怒气还未消散,嘴里骂道,“小爷今儿个没钱!你们这些只认钱不认人的贱货!给爷滚!”
“没钱?这么快一万两银子就花光了?”女子带着责备的语气道。
张小公子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警惕的看着眼前女子,“你是谁?!”
一万两银子,是他从翠娘手里得到的银钱,可这笔银子的数目只有他和翠娘知道!那是翠娘交给他,让他为其赎身的钱!
“你不认得我,总该认得翠娘吧?”白衣女子转头看向他,虽是“看”,但那双美丽的眸子却没有一点焦距。
张小公子心头一凛,一股寒意浮上来。
“我不知道什么翠娘!”张小公子下意识站起来,一甩袖子便往门口走去。
门“哐当!”一声被关上,那面容绝美的白衣少女居然在瞬间移动身形挡在他面前,一把将他脖子上的佛牌扯下来捏碎,抬脚将他踢了回去。
“翠娘,他说他不认得你!”白衣女子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臂靠在门扉上。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翠娘幽怨的声音响起,没有了佛牌,她的身影缓缓的浮现在了张小公子面前。
终于能在这个混蛋面前现身了!翠娘心中一阵痛快,之前她不是没去找过这家伙,可因为有这佛牌,她的灵体太弱根本不能靠近,更别说现身了。
她不会告诉云舒,自从呆在云舒身边,她的灵体在慢慢变强。
“翠娘!我错了!别吓我!我回去就给你烧纸钱!烧很多纸钱!”张小公子见到一袭红衣的翠娘,吓得连忙跪地讨饶,“你不是想嫁给我吗?我给你立亡妻牌位,让你进我家门!”
翠娘阴冷一笑,“你要娶我?”
“娶!娶!我娶你!翠娘,念在往日情分上,你饶了我吧!”张小公子看到了希望,“你有了牌位,就不用做孤魂野鬼了,我也算对得起你了,对吧?”
“哈哈哈……”翠娘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生前求不来他娶自己过门,现在死了,他倒是大方了,送自己一个牌位!
她将脸凑到张小公子面前,“我变成这样,你也愿意娶我吗?”
下一刻,她那张美艳的脸,再次变成了七窍流血的恐怖模样,吓得张小公子喊了一声“妈呀!”之后,便晕了过去,身下还弥漫出一阵臭味儿,溢出黄白之物。
翠娘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的怨恨也跟着消散了,“我怎么就看上这样一个玩意儿?!还不如一个瞎子!”
“?”云舒,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还杀他吗?”云舒挑眉问道。
“杀他脏了我的手!”翠娘狠狠的唾了一口,“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哦?!”云舒表示有点遗憾,以张小公子的所作所为,他的魂魄应该可以作那块玉玦的养料吧?
次日,乾安城出了一桩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安阳伯府的小公子在金水河的花船上撞了邪祟,整日里疯疯癫癫的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乱跑,将安阳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而花魁翠娘被张小公子害死的事儿,也在乾安城传开了,那张小公子被安阳伯府的人绑回去,再也未曾露过面,听说他被关在马厩里,像个牲畜一般活着。
郊外一处新坟前,云舒跪得笔直,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
“奶奶,你我没有血缘,你却一生都在用尽全力护我周全。”云舒那双无神的眼中淌下泪来。
“我终究还是累你枉死。奶奶,我会听你的话好好活下去,你的仇我会报,你若还有亲人在世,我也会替你好好照顾。”
说罢,云舒重重一个头磕了下去,拾起旁边一个小包裹,拄着棍儿起身摸索着离开了。
凌云郡,云家,我来了。
此时慕子安正捂着鼻子看着马厩里那个赤着身体在马粪里打滚的人,他趴在粪堆里不住的喊着,“翠娘!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把钱还给你好不好?”
这疯癫的模样,哪里还是往日风度翩翩的张小公子?
“慕公子,您看出什么了吗?”一旁留着两撇胡须身材肥硕的中年人痛心疾首的道,“小儿非要呆在这腌臜之地,定是被什么鬼祟给害了!”
“安阳侯莫急。”慕子安将鼻子捂得更紧,“令郎口中的翠娘是怎么回事?”
“啊这……”安阳侯面露迟疑之色,慕子安冷哼一声,“若是你不能据实相告,恕我无能为力。”
“慕公子,实不相瞒,哎……这翠娘是金水河上的一名花娘,与小儿有那么一段露水情缘。”安阳侯目光躲闪,但还是开口道。
“孰料这烟花女子不知轻重,竟然蛊惑小儿将她娶进门。我堂堂安阳侯府,怎么能让一个花娘进门?小儿拒了她,她竟闹上门来,我夫人不想事情闹大,给了她一些银两打发她离去。可没过多久,便听说她服毒了……哎,真是孽缘啊!”
“真是这样吗?”慕子安挑眉问道。
“千真万确!”安阳侯连忙道。
慕子安轻嗤一声,“可我听说,是令郎骗了翠娘的钱财,还设计毒害了她。”
“绝对没有此事!”安阳侯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慕公子可千万不要轻信那些流言蜚语啊!”
“哦,既如此,我就不多留了。”慕子安转身便走,“令郎身上没有鬼气,全是马粪臭,你给他洗洗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