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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光冰冷如薄纱,笼罩住了红色殿堂的断壁残垣。
殿堂最上首的傲慢王座上,王子凯慢慢抬眼,脚下的六张王位上都出现了人影,包括之前赌气飞走的高欣欣,也不得不乖乖回来。
她不知从哪弄了套新衣服,上身宽大的黑色卫衣,下身直筒牛仔裤配球鞋。
她戴上连衣帽,遮住整张脸,只露出尖下巴和两个马尾辫。
她双手环抱双腿,缩在王座上,一言不发,像是跟父母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少女,只能待在公园深夜的长椅上。
“贪婪,你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了。”说话的是马克。
老头一扫中风状态的痴呆模样,他目光锋利,**的上身全是腱子肉,下身穿一条宽大的黑色拳击短裤,肩上披着一件红色的拳击披风,双手上缠着染血的白色绷带。
他张开双臂,翘着腿,苍老消瘦的面容一半藏在阴影中,犹如刀刻,年轻时那唯我独尊的“拳王”又回来了。
马克正对面的贪婪王座上,坐着一具尸体,正是死去的李某人。
她褪去寿衣,浑身缠绕着邪恶的黑雾,身体不少地方也生出黑色羽毛,犹如一件复古晚礼服。
她苍白的双腿裸露在外,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竖眼,每只眼球都忙碌地转动着,似乎有着窥探不完的事物。
“咕噜——”
李某人的眉心裂开,长出一只竖睛,散发着暗淡的红光。
接着,李某人下半张脸的肌肉出现僵硬的变化,喉结也开始蠕动,尸体发出冰冷的声音:“如你所见,这是提前苏醒的代价。”
“呵呵。”暴食王座上的刘大爷发出沙哑的笑声,他穿着一身黑色练功服,瘦骨嶙峋,眼珠灰白浑浊,“你还是老样子,干什么事都要抢跑。”
“这叫未雨绸缪。”李某人说。
“放弃身体,寄生在一个觉醒者的腿上这么多年,光想想就好麻烦啊。”
懒惰王座上,望舒侧躺着,手里还抱着一个抱枕,看上去就像躺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手里就差拿个遥控器了。
“不是寄生,是占有。”李某人更正道:“我占有的可不仅仅是一双腿,是她的一切。”
“谁说不是呢,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放过。”望舒似笑非笑。
从贪婪占有李某人那一刻起,这世上便不再有她的名字,所有人都将她的真名遗忘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她生来就没有全名,只是一个姓李的人。
“名字不仅仅是名字,它是身份、位置、命运。”
李某人僵硬地扭头,环顾了一圈同伴:“若不是号角之王,你们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而我不会,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贪婪,糊涂啊,要我就占有男人了,很多个男人,呵呵……”
**王座上的周箐笑了,她跟望舒一样侧躺着,动作却更为妖娆妩媚,眼神迷离而魅惑,她浑身不着衣物,唯有少许深紫色鳞片遮挡**,就像传说中的魅魔。
李某人露出僵硬而不屑的冷笑:“此人的【先知】跟我能力契合,更好利用,另外,她的身份也很适合搅浑水。”
蜷缩在嫉妒王座上的高欣欣掀开卫衣帽,恶狠狠地瞪了李某人一眼:“你居然污蔑我哥是咒渊,把他害惨了!”
“我不过在完成使命。”李某人侧目,看向高高在上的傲慢王座上的金发少年,“可惜,你哥有个太厉害的兄弟,多次坏我好事,不然神嗣已死。”
“嘁。”高欣欣不屑一顾,“弱者才玩阴谋诡计。”
“哈哈说得好。”马克开怀大笑。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弱者,只有轻敌的输家。”李某人并不生气。
“神嗣么?”周箐双眼中的**几乎要溢出来,她一手放在唇边,双腿轻轻摩挲:“我都要等不及了……”
“**,我警告你,高阳是我的,你少打主意。”高欣欣说。
“哎呀。”周箐娇嗔一声,挥挥手:“干吗那么小气,好东西可以一起享用嘛。”
“不好意思,我有洁癖。”高欣欣皮笑肉不笑。
“咯咯咯。”周箐捂嘴笑了,“真是无趣。”
“哈——”望舒哈欠连连,伸了个懒腰,“看你们都这么有干劲,我就放心啦,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我回家睡觉咯。”
短暂的沉默后,六只死兽都默契地抬头,看向傲慢王座上的金发少年。
“傲慢,你召集大家过来有什么计划?”马克跃跃欲试。
王子凯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脚下的六人:“没计划,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叫你们来只有一个命令:都别碰高阳,他的命是我的。”
“傲慢。”李某人声音冷漠:“别小瞧神嗣,我尝试过各种办法,至今都无法窥探他的命运……”
“贪婪。”王子凯不耐烦地打断道,他眯着双眼,双肘抵住大腿,身体前倾,口吻轻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李某人不再言语,因为根本说不出话。
刹那间,六大死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一座黄金殿堂压在了它们的背脊上,让它们无法抬头,只能臣服。
王子凯嘴角一翘:“我从没小瞧过任何人,我一直发自真心地认为,在座的各位,包括其他所有人,都是垃圾。”
王子凯收回前倾的身体,压住六人的“黄金殿堂”立刻消失,所有人终于可以抬起头来了。
王子凯往后一靠,张开双臂,翘起腿,目光倦怠:“可以了,都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