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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尔知道,哥哥的左臂确实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而她也有,不过她的胎记是在后腰罢了,与哥哥不在同一处地方。
而且他们这胎记比较奇怪,并不是先天就有的,而是在十六那一年,慢慢由浅加深,直到形成这样的两处胎记。
所以温思尔敢肯定,知道这胎记的人必定不多,而有这个机会的,几乎掰一掰手指头就能数出来。
她的视线往后看了一眼,就见到温玉珏垂着头站在后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温思尔嗤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温承明,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还不认罪!?”
江无直接怒吼一声,几乎恨不得就要这样给温思尔定下罪。
温思尔挺直了腰,直直看向江无,“没做过的事,本官为什么要认!”
江无狞笑一声,道:“那你可敢给我们看看你的左臂!若非被人说中,你何必这般遮掩!?”
温思尔沉默了一瞬。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底,她当然可以现在就直接将左臂露出来,但她偏要看看,还有哪些小人藏在背后!
江无把她这种沉默当成了无话可说,当即就冷笑起来。
温思尔还没开口,就听见后面“砰”的一声,就见温玉珏直接跪了下来,对着女皇声泪俱下。
“陛下——求陛下绕过我兄长的性命,兄长当时也不过是糊涂了,定然不是有意的啊——”
说着,他还一脸失望的看着温思尔,痛哭道;“大哥——小弟知道你惯爱这些……可是、可是这可是三条人命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大哥,你快磕头,给陛下求求情,你有功劳在身,或许可以保住一条命。”
他这一番哀嚎,看上去是为温思尔担心,实际上已经不着痕迹的给温思尔把这个罪孽坐实了。
温思尔一阵冷笑,她就知道,这个好堂弟肯定是按捺不住的。
温玉珏声泪俱下,方才退后的苍阳华立刻上前一步,满脸痛心,“玉珏,你简直是糊涂啊,本将军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他一脸愤恨,“这种草菅人命、罪大恶极之事,若是不严惩,日后百官还怎么取信于百姓!我苍某平生最恨这种人,陛下若不为民除害,末将便跪在地上不起来了!”
这一唱一和,还真是做的一场好戏!
江无见状也立刻跟着大喊,“陛下,若不严惩贼人,下官便无颜见人了,今日,就在这御前一头撞死!”
说着,他竟然铆足了劲儿就要起身往那个柱子上撞,但是身边围着的官员立刻七手八脚的将人拦了下来。
“江大人何至于此!”
“陛下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江大人不要想不开啊!”
“……”
江无顿时掩面哭泣起来。
温思尔眯眼看着那边,发现江无跪着的地方周遭都是监察司的人,此时这番装模作样,拦他的也是监察司。
真是拙劣,她在心中“啧”了一声。
底下闹哄哄的乱成了一团,上首的女皇直接一拍桌子,厉声道:“够了!成何体统!?”
下面忽的一静,众人都不敢再说话,只垂着首,等待女皇发话。
女皇锐利的视线扫过众人,然后落在温思尔身上,气道:“温承明,朕本以为你已经改过自新,结果竟敢变本加厉!你真是让朕好生失望!”
温思尔皱了皱眉,忙道:“陛下……”
“砰”的一声,桌上的茶杯被女皇一下扫落在地,在温思尔的身边炸碎。
女皇的目光发冷,沉沉看着她,“朕平生最恨你这种人,在李尚书的葬礼上调戏侍女,现在又做出这种事!”
温思尔心中发沉。
众所周知,女皇最厌恶的就是那些风流好色之人,所以他们一次两次的陷害自己,用的都是这种荒谬的理由,就是知道女皇不能容忍这种人!
“来人!那温承明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温思尔心中发沉,正要辩驳,谁知女皇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禁军立刻上前,直接就压住了温思尔。
竟是连一句话都不让她说了!
温思尔心底发凉,手腕翻转,立刻就要尽力挣脱,即便给自己扣上扰乱朝堂的帽子,她也得先出声给自己辩驳。
要不然被押进牢狱,就身不由己了!
谁知她刚要动手,忽然,有两道声音一起响了起来。
“住手!”
压住她的禁军动作一顿。
温思尔听出了声音来源,一个是陆渊离,一个是陆绎澜。
两位王爷同时开口,禁军也不免停下了动作,一脸为难的看着女皇。
女皇看了一眼二人,脸上的愤怒缓和了一下,“你们有话要说?”
江无神色一僵,脸色立时难看了起来。
陆渊离看了一眼陆绎澜,就见他沉着脸,虽然出声叫了住手,但是好一会儿没再说话,于是他上前一步,恭声道:“母上,儿臣与温大人同行一路,私以为温大人不是这种人,还请让温大人辩驳一番,再做处置。”
女皇沉吟片刻,就见陆绎澜冷眼看着江无那边,冷笑一声,“胳膊上有胎记之人数不胜数,这也算得上证据?”
江无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似是没有想到两位王爷竟然都能出面给温思尔说话。
但是想到人证物证俱在,他又镇定下来,沉声道:“人证物证具在,还能冤枉了他不成?”
女皇咳嗽一声,摆了摆手,那两个禁军立刻就松开了手。
她沉声问道:“温承明,你可还有话要说?”
温思尔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立刻道:“臣自然有话要说!臣从未做过这种事,自然不能随便让他们污蔑!”
江无立刻跳脚,“你还敢辩驳!你给我们看看你的胳膊,是不是有这个胎记?!”
温思尔冷眼看着他,沉声道;“这次污蔑本官在胳膊,下次是不是就要污蔑本官在胸口,来一个人本官便要脱一次衣服,难道本官是这般可以随意耍弄之人吗?”
江无被温思尔的气势镇住,好一会儿才恼怒道:“你就是不敢!”
温思尔冷笑,看向女皇,“陛下,监察司与微臣有旧怨,这般找人来污蔑微臣也是情有可原的!”
女皇顿时微微眯了眯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