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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高位上,没有开口说话的太后突然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不怒自威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凛意。
“老六,你也别乱认罪了,孩子和晚烟都还在这里呢,让她们听见你说这种话,脸色都难看起来了。”
南晚烟和顾墨寒立即看向太后,眸色里有些诧异,却又立即明白,太后在帮他们。
顿时都不吭声了。
众人却是吃惊,这里头怎么还有太后的事情?
七王爷顾墨凌的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指腹,狐狸眼里暗藏锋芒。
承王妃却十分不满,手握成拳。
太后真是讨厌,每次都护着南晚烟和顾墨寒!
顾景山皱眉,侧目看向太后。
“母后,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再护着翼王了,他们不是小孩子,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皇后坐在高位上,已经没了当初的震惊,秀眉紧拧着,不发一言。
太后见顾景山不信任她,眼也不眨的道。
“哀家不是护着他们,的确是哀家让瞒的,当初烟儿怀有身孕,第一时间就让人告诉哀家了。”
“后来烟儿生下两个小丫头,哀家还去看过,你不信是你的事情,但此事就是哀家让瞒的。”
众人都不太相信太后牵强的说辞。
可太后神色犀利,谁都不敢开口反驳。
顾景山面色冷硬地看着太后,“既然母后早就知道,那前几日花朝节上,您又为何要催着他们二人要个孩子?”
太后不愧是宫里的老人,面不改色呛声道:“自然是哀家在演戏,不然他们怎么多瞒一段时间?”
闻言,一直端庄坐着的戚贵妃突然出声,淡淡的,却十分犀利。
“可那日,您说您在王府听到了孩子的声音,明显就是在告诉我们,翼王和翼王妃有孩子,这难道也是为了演戏?”
太后冷瞥了一眼戚贵妃,说得理直气壮。
“当然了。”
戚贵妃的态度恭谦,话说的却更犀利了。
“那儿臣就不明白了,您一边想帮着翼王和翼王妃瞒住皇嗣的事情,一边又说这样的话,将他们推向风口浪尖,如此自相矛盾,说不过去吧?”
高手过招,说话都是下足了套的。
南晚烟听得心惊胆颤,偏偏现在她跟顾墨寒都不适合说话。
太后眯了眼,突然将茶杯重重地摔碎在地。
“哀家若是不做戏做的像一点,今日你还能见着这两个乖巧的小丫头吗?”
“你们现在不就是对着哀家的孙子,孙媳,重孙问责吗!”
越说越激动,太后又重重的拍了下椅子的扶手处。
“皇帝你自己看看,这才刚传出来老六和烟儿有两个女儿,你就喊了这么多人来,当着先帝的面,这样对西野百年一遇的两个女娃!”
“哀家今日若是不说出实情,你是不是还想将这两个小丫头也拖出去罚了?!”
太后竟然把先帝搬出来了!
顾景山震怒,太后每次都这样,说不过就搬出先帝来!
他攥紧的拳头关节发白,看着面前不饶人的太后。
“母后,翼王夫妻将两个小丫头藏在王府五年不上报,这就是欺君之罪!就算您执意偏袒,朕也要重惩翼王和翼王妃!”
“好啊,哀家现在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太后气得猛地站起了身子,一脸痛心疾首的红了眼眶,颤颤巍巍地指着皇上。
“你既然这么想罚,那就来惩治哀家!反正全都是哀家让做的!”
皇帝权力再大,也得顾忌着亲生母亲的心情。
他是孝子,不可能真对太后做什么。
“母后,您就不要再说气话了!”
皇帝强压住心里的烦闷怨怒,小心地搀扶住太后晃悠悠的身子,让她坐下。
“朕怎么可能罚您呢,您知道宫规,也知道父皇遗愿,翼王膝下有两个女儿,他却偏偏还瞒着,一瞒还是五年,现在整个天下都在传他生得是野种,今日要是不罚他们,皇家颜面何存?”
说着,皇帝的声音又小了一些,“这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欺君之罪,您再这么闹下去,让朕免了他们的过错,朕的威信何在?朕只能应你,不罚那么重。”
太后蹙紧了眉头,但见好就收,也没多说了。
皇帝原本的确是想狠狠的惩处南晚烟和顾墨寒,至少都得打个一百大板,这样一来,他们谁都好过不了。
可太后这么一闹,他要是再重重的惩处,多少不合适。
“来人!翼王和翼王妃欺上瞒下,违背先帝遗愿,各赐八十大板!”
南轻轻的眸光带了些逞色,总算舒心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总归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他们又不是没错。
普通男人挨八十大板,都非死即伤。
南晚烟医术再厉害,也是个娇滴滴的女人,这八十棍打下去,南晚烟还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
南晚烟和顾墨寒相视一眼,南晚烟刚想说话。
突然,一道奶声奶气地声音先出了口,“要打要罚,就冲我来吧!”
众人看向声音来处,只见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娃站起来,看着皇帝,张开双手挡住身后的顾墨寒和南晚烟。
“爷爷,不要伤害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全都冲我来。”
另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丫头也怯生生在站了起来,同样护着南晚烟和顾墨寒。
“我,我和阿姐如果惹得爷爷不开心了,您就罚我们吧,别伤害娘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