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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的眼眸蓦然一震,凝视着眼前愤怒至极的南晚烟。
她正紧紧地锁视着他,清凛的眼底泛着无穷尽的恨意与杀气,那张白皙小巧的俏脸冷沉的可怕,仿佛随时都能爆发。
她用力的咬紧了唇,一字一顿,都带上咄咄逼人的意味。
“顾墨寒,我没想到你竟然敢扮成陌生人到我的身边,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么?!”
“说,你是怎么伪装的?你这脸怎么回事?!”
他带走了她最重要的亲人,凭什么还能大摇大摆地出现,那么肆无忌惮!
只一寸之差,针尖就要没入墨言的心脏。
墨言看着她猩红的眸,恨怒的话,胸口仿佛已经被南晚烟手里的银针刺穿千万次,痛感竟将慌张全都盖过去了。
真不愧是她,那么聪明,他都做到如此地步,她竟然都还能猜得出来。
可现在,他还不是暴露的时候,此刻若是暴露,他肯定会被她扫地出门,他们还有很多误会没有解除,又阻碍重重,没有多少挽回的机会,他绝不能承认。
“鸣凰公主为何会这么觉得?”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晚烟,丝毫不畏惧她手中的银针,语气幽幽的,“西野帝王顾墨寒,属下区区草芥,竟看起来像他?”
南晚烟看着墨言一副毫不知情,甚是不理解的墨言,忍不住冷笑,噙火的眸子犀利而恨怒。
“你不用装,我能看的出来。”
“你怕水,对孩子们也很好,很多细节都能体现出你就是顾墨寒,这绝不会有错!”
“你装成陌生人,待在我的身边,待在我孩子的身边,你想做什么,又要耍什么阴谋?!”
她很早之前就觉得他身上有顾墨寒的影子,但是他的脸……那时候她发现他没有易容,才打消对他的怀疑,可是现在他更可疑了,简直就是顾墨寒本人!
墨言的心情简直五味杂陈,有悲有慌也喜,悲她恨他,慌她认出他,喜她认出了他,十分确凿,一如他能很快发现她一般,不论她变成什么模样。
“属下知道公主恨极了顾墨寒,但属下不明白,自己对几位郡主世子好,何错之有?”
他说着,忽地伸手撑在南晚烟的身侧,无视心脏处的银针,直逼着她。
“保护公主和几位郡主世子,不是属下的职责么,公主是这么说的,女皇是这么要求的,属下也是这么做的,为何属下这么做了,公主反倒生气了?”
“还说,属下是西野的帝王,您恨之入骨的人?”
眼前人带来的压迫感那么熟悉,他甚至不顾他的安危,任由银针刺进他的胸膛。
南晚烟的瞳眸抖动了下,忍不住后退了一点,她从墨言的眼里,看不到任何慌张,只有一丝失望,仿佛他真的没有撒谎一般。
难不成,又是她的错觉么,天下真的会有人如此相像么?
南晚烟打消不了对墨言的疑虑,还没有继续出声,就又听墨言强势地开口。
“公主,不知道属下是不是做错了事情,您要如何惩治属下都行,何必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说成是同一个人呢?”
“身份上,实力上,容貌上,属下都比不得他,只是个别地方相似罢了,这又能说明什么?”
“何况,属下听闻您和西野帝王夫妻多年,如今也有了四个孩子,他这两年在征战,近不了女色,若属下是他,年轻力壮,身体康健,和自己的妻子又多年未见,他要是时隔多年见着您,日日待在您的身边,却不对您做点什么,属下都要怀疑他还是不是个男……”
墨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忽地“啪”的一声,南晚烟重重地给了墨言一巴掌,“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