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跑了两天马,杨束进入淮南地界。
一早就送了信,杨束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瞿元中的亲兵带去了节度使府。
书房里,杨束环顾四周,目光在一侧的山河图上停了停。
听到脚步声,他看向门口。
不同于上次的随意,这一次的瞿元中一举一动尽是节度使的威严,一身官袍,像一条隔离带,让人无法亲近。
满满的疏离感。
“数月不见,瞿大人年轻了不少,可见日子舒心安康。”
寻常人可能惧怕瞿元中的威压,但杨束,他可是立志要放出王霸之气的男人。
“这是不打算装了?”瞿元中在案桌后坐下。
杨束也不用他招呼,直接拖了把椅子过来。
“都是熟人了,我也不讲虚的,瞿大人看我如何?”
“乳臭未干。”瞿元中随口道。
“瞿大人,这你就错了,我断奶许久了。”
杨束拿起茶壶,给瞿元中倒了一杯,随意的像在自家,一时间分不清谁是主谁是客。
“瞿大人,那画是你画的吧?”杨束侧头看向山河画,“得夸一句,大气磅礴。”
“若在太平年代,瞿大人靠这手画技,必不愁吃喝。”
“可惜,国破家亡,无人再有闲心观赏字画。”
杨束叹气,目光灼灼看着瞿元中,抓着桌角就站了起来。
但下一秒,杨束的激动全部消失,神情平淡的开口:“昼夜赶路,实在乏了,等休息好了,我再找瞿大人说话。”
认真的行了一礼,杨束转身就走。
老狐狸,想等着他交出主动权呢,但少年人,可也沉得住气呢。
送上门,不代表他急切到非他不可。
耗呗,他又不是没时间。
瞿元中看着杨束大步离开的身影,眉心不由蹙起,这小子,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一路赶过来,他竟然还能戏耍他。
憋,他倒看他能憋到几时。
“盯着点。”瞿元中交代亲卫。
“世子,这就谈好了?”见杨束出来,方壮一脸惊,瞿元中这么好拿下?
“世子,厉害。”方壮竖起大拇指,满眼崇拜,淮南节度使啊,这可是握着兵的,居然三两下就让世子搞定了。
“世子,咱们是歇会,还是现在往回赶?”方壮满脸笑意,这趟任务,太轻松了。
杨束瞥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看得起我。”
“找个地方睡觉。”杨束越过方壮往前走,出了节度使府。
“世子,没拿下啊?”方壮追了上去,“老家伙不愿意?”
“拿捏姿态,想看我怎么打动他。”
“本世子能如他的意?我迈了一大步,他在那不慌不忙,跟我端架子,真当我兜里没钱,靠他吃饭呢。”
杨束撇了撇嘴,直接将瞿元中抛到脑后。
在他这,谁也别想骑头上,是龙都给他盘着。
晚上,处理完公务,瞿元中向亲卫问起杨束,“他都做了什么?”
“睡觉,逛字画铺子。”
“还有呢?”瞿元中掀起眼皮。
“在院里烤肉,挺悠闲的。”
瞿元中摆手,示意亲卫退下。
打开暗阁,看着里头的密信,瞿元中面色凝重,立九皇子为太子,都这个时候了,皇帝依旧拎不清。
皇子里,没有一个真正有能,能力挽狂澜的。
杨家……
瞿元中抿紧了嘴角,那小子看着好说话,实则脾气极硬,一察觉不对等,立马就走,不带半分犹豫的。
将密信放下,瞿元中在屋里踱步。
直到深夜,他才回房。
……
“公子,暗处盯着何相书的人,将信息传回了熙王府。”侍从进屋禀道。
“疆北那边距离远,短时间无法探查出来,但镇北将军府,库房里全是虫草。”
韩佑捏紧了笔,何相书所言,只怕属实。
萧国真只是图谋燕国?
韩迟混在使臣里,若不是盯的紧,不可能发现他。
萧国想要的,不止燕国。
他想借燕国的路,图谋业国!
这个结论,让韩佑怒火燃起,将染了墨的宣纸揉成一团,韩佑笔尖飞快转动。
夜色下,两匹马绝尘而去。
一晃三天,杨束吃吃喝喝,那叫一个享受。
赶路的疲惫,完全瞅不见了。
“世子,大人请您去一趟。”
瞿元中的亲卫找到杨束,恭声道。
杨束提了条鱼,上了马车。
“红烧。”到节度使府,杨束把鱼给亲卫。
也不用亲卫领,杨束径直走向瞿元中的书房。
“瞿大人,你又年轻了。”杨束一进去,就向瞿元中问好,脸上的笑容,满是少年人的活力。
瞿元中盯着他,“你很耐得住。”
“不是耐得住,是底气足。”杨束给自己倒了杯水,在瞿元中对面坐下。
“瞿大人有气节,干不出投敌的事,燕国将领不少,但没人有杨家的影响力。”
“郭氏扶不住,能考虑的,只有杨家。”
“小子自认有本事,扛得起一国。”杨束没谦虚,口气十分大。
“杨家军在你手里?”
第一次见,杨束无比谨慎,处处遮掩,生怕别人注意到他。
如今,明显是有倚仗。
“跟瞿大人聊天,就是愉快,不需要明明白白的摊开。”
“杨元帅还活着?”瞿元中凝视杨束。
杨束扬眉,“横着我就不能从活着的老爷子手里接过杨家军?”
“你是如何令他们信服的?”
“凭本事啊。”杨束瞟瞿元中,好似在看傻子,“瞿大人,以你的阅历,不该问出这种问题。”
“天下谁不知道我是扶不起来的烂泥,不是能力出众,杨家军会理我?”
“他们可一直视我为耻,当年到定国王府接生的产婆,都被大小将领烦的搬家了。”
瞿元中沉默了。
他沉默,杨束可不闭嘴,“瞿大人不在建安,有些事可能不了解。”
“郭启一早知道郭奕造反,但他愣是没做防范,只是‘恰好’去礼佛了。”
“一府人,死的那叫一个凄惨,血腥味这会还没消散干净。”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皇帝点了九皇子。”
“郭启牺牲这么多,却被他人摘了果子,你猜他甘不甘心?”
杨束饮了口水,扬唇一笑,“饭点了,咱们先吃鱼,燕国底下的事,可比你我想的还精彩。”
“光一个郭启,可不会让我来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