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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太累了的缘故,曦彤一觉就睡到第二天上午。
没有人打扰她,直到她醒来,侍候的嬷嬷才安排人给她送膳食来。
当然,这是裴王殿下的吩咐。
赵长念睡醒了后,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
曦彤睁眼看见他,心中汗了一把。
这孩子太缺爱了,认定她做娘亲就不更改了。
不过,硬要说这孩子是她生的,她也没意见。
以她与那具身体的缘分,她不觉得那具身体生的孩子会完全与她无关。
说来,苏晓彤之所以嫁给赵裴川,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她改变了苏晓彤的人生轨迹,这才有赵长念的出生。
她摸摸赵长念的脸蛋,笑道:“长宝还没洗脸吧?有眼屎呢!”
赵长念窘然道:“真的吗?”
不好意思,他一溜烟跑出去。
曦彤带着赵屹然起床洗漱,又和返回来的赵长念共进早膳。
梧桐苑那边,赵羽川又领着苏晓苹及两个女儿来看赵裴川了。
赵裴川的身体不好,赵羽川放心不下,隔不两天就会上门来看看。
如同多年前一样,他走到哪里,就把雪神带到哪里。
曦彤在嬷嬷的口中听说苏晓苹来了,忙放下筷子去梧桐苑。
至于两小只,则由嬷嬷照顾着把肚子吃饱。
曦彤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进入梧桐苑。
彼时,赵裴川有些精神,正在客厅的坐塌上与赵羽川叙话。
未经通报,曦彤抬眸就看到赵羽川旁边的一身白色毛发的雪神。
雪神刚想叫唤,她一个眼神扔过去,再嗤了一声,雪神就乖乖地趴在地上了。
赵羽川回过神来,惊讶不已。
在他下首的苏晓苹一看那个仙姿飘渺的绝色佳人进来,立马欣喜若狂地奔上去。
“姐姐……”
太惊喜了,五年了,她终于见到姐姐了。
与曦彤相拥,她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曦彤道:“晓苹,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哦!”
苏晓苹哽咽道:“五年了,姐姐,咱们足足有五年没见了。”
曦彤松开手观察她的脸蛋,满意地一笑,“养得不错,白白嫩嫩的,比五年前还漂亮呢!”
苏晓苹羞涩地笑道:“姐姐过奖了,还是姐姐漂亮,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变化。”
说着,她拉曦彤过去坐。
曦彤朝赵裴川道:“裴王,我妹晓彤是你通知她来的吗?”
赵裴川直言不讳道:“正是,我猜,你可能会很想念她。”
曦彤确实想念,当即道谢:“多谢裴王想得周到,我正愁怎么去见晓彤呢!”
她观察观察赵裴川的气色,又道:“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吃了你的丹药,气色自然不错。”赵裴川对曦彤的医术向来信任。
赵羽川瞧了瞧温顺的雪神,再看苏晓苹对待曦彤的态度,不可思议道:“王妃,她当真是你姐姐吗?”
苏晓苹欣喜地回答:“正是。”
赵羽川怔然道:“可是,当年你姐姐裴王妃不是……那什么,难产死了吗?”
这话说得太直白,说到后面的“死”字,他的声音都放低了下来。
苏晓苹脸上的笑容收敛下去,颇有些伤感道:“那个姐姐确实红颜薄命。”
“你有几个姐姐?”
“两个。”目前,苏晓苹就是这样认为的。
“两个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双胞胎吗?”
“呃……”苏晓苹不好回答。
赵羽川又道:“这可真是怪事,当今皇后与你姐姐也是长得一模一样。”
这世上有这么多相同的人,想着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以为苏晓苹至今未见过皇后,不纠结那个问题,看看雪神,肯定道:“你这个姐姐我见过,多年前,我去杨柳村找我哥,见到的就是她。”
苏晓苹怔然道:“王爷,你何以如此肯定?”
赵羽川努嘴示意她看雪神,“你看雪神,在她面前,哪次不是乖乖地趴着?”
他印象极深,他养的宠物他清楚,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没有这种反应。
苏晓苹不会说谎,嘴角不自然地扯了一下,“王爷英明。”
“这倒是怪了,你姐姐不是嫁给我哥了吗?何以现在……”赵羽川更是搞不懂了。
“咳咳。”赵裴川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半握拳咳嗽两声阻止他。
赵裴川转过话题道:“苏苏,我想你还想见一人。”
“谁?”曦彤也来了兴趣。
“你猜猜。”
曦彤大胆猜测道:“江河吗?”
话才出口,内室的门帘处就走出来一个穿着乳白色长衫的少年。
曦彤惊喜地站起身,“江河!”
哪怕多年不见,那张脸还是能认出来的。
“姐姐。”苏江河哽咽地喊着快步过来。
曦彤抱抱他,又仔细地看他,“长大了,江河长大了。”
苏江河鼻头酸涩地道:“姐姐不想我,对不对?几年前,姐姐离开之时,见了二姐,却不见我。”
吃醋了这是。
曦彤不好解释,只得道歉,“是姐姐的错,姐姐还想着怕江河难过。”
“不会的,姐姐,你不要有顾虑。”
“嗯,是姐姐想得太多了,那姐姐下次走的时候一定告诉你。”
苏江河心下一酸,“姐姐这才回京,就要走了吗?”
“过几天吧!呆不了几天。”
“姐姐何以要走?留下来不好吗?”
曦彤不好解释,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现在的人生目标就是带好孩子。
如果不受天地规则的控制,那她还真想留下来。
可惜,事与愿违。
“发生何事了姐姐?”
戴着口罩的赵锦川忽然走进来,同时说道:“因为老天不准,所以她不得不走。”
众人惊了,何以叫老天爷不允许?
赵锦川道:“我们在京城顶多能呆七天。”
他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的,同时也是在提醒曦彤。
曦彤汗颜地扶额,七天,好短。
哪怕赵锦川戴着口罩,赵羽川和赵裴川看他也是挺面熟的。
赵裴川活了这把年纪,已经不会刻意去追根究底了,赵羽川则不同。
赵羽川怔然看着他,“你,你是……”
赵锦川道:“我乃夏文棠,怎么,你认识我?”
这说话的口吻让人太陌生了,赵羽川遗憾地叹息,“不认识。”
赵裴川心中酸涩地道:“苏苏,七天后,你当真就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