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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苏晓彤还不忘戴上口罩。
趁这工夫,她刚好可以去观察观察杨柳村的地形。
杨柳村两面环山,东面的山势海拔高还比较陡峭,北面的山势海拔低且稍微平坦一些。
她们住的杨柳村在那两片山脉的脚下,建房的地方相对别的地方还算平坦。
同样平坦的还有村外的耕地,成片成片的。
和渔湾村那个犄角旮旯相比,这里的地形简直不要太好。
在村子的南面有许多杨树和柳树,杨柳村大概就是因此而得名的。
苏晓彤和苏晓苹还没靠近,远远地就看见许多逃荒的百姓坐在那些树下,脸上都是疲惫。
奉天府的官员领他们过来,将名单交给杨万友后,便甩手走人了。
苏晓苹拉着苏晓彤躲在一家房屋的院墙边,指着前面的一棵树道:“姐姐,你看那是奶奶和二婶她们吗?”
前前后后算下来有一个多月没见了,此刻再见,她非但没有思念的感觉,还觉得头皮发麻。
说来,这也不怪她,谁叫苏老婆子和杨翠以前对她们一家人都刻薄呢?
苏晓彤仔细看去,只见树下坐着五个衣衫凌乱、一脸邋遢、头发都结成块状的男女。
但不管她们的外观如何变化,她还是一眼就看清了她们的面貌。
那几张脸,纵使比以前黑瘦,也同样令人厌恶。
苏晓彤不可思议道:“还真是她们,怎么会这样,她们怎么也来杨柳村了?”
苏晓苹道:“不知道,我刚刚在地里看到她们的背影,还以为眼花了。”
就是因为熟悉,她才迫不及待地跑回来把消息告诉苏晓彤的。
苏晓彤想不通地道:“怪事了,我记得她们好像是在我们前面半个月离开晋州城的啊!我们就算是坐马车,走得也不快,而且有时候还去镇上的客栈住一晚上。按理说,她们不是应该在我们的前面来到京城吗?”
计算时间,在了解此前来的逃荒的百姓被其他城主领走了之后,她还欣喜地以为苏老婆子和杨翠那一家子在不被饿死的情况下,应该早都到别处去安家了。
哪晓得她们竟然落在自己这一家子的后面。
气人的是还好死不死地被安置在了一个村子里。
苏晓苹纳闷道:“确实奇怪,她们居然到现在才来京城。”
苏晓彤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爽。
这该死的缘分,真是怎么躲都躲不掉。
苏晓苹担忧道:“姐姐,你说奶奶她们不会又来找我们的麻烦吧?”
苏晓彤心念转了转,瞧见杨万友把名单递给一个村民,然后离开此地之际,她忙示意苏晓苹跟上去。
“杨里正。”走远了以后,苏晓彤追上去喊。
杨万友回过头来。
由于对苏晓彤的口罩印象比较深刻,所以他的视线在苏晓彤的身上扫了扫,道:“你是苏晓彤吧,有啥事呢?”
苏晓彤大大的杏眼含着一点笑意,指了一下后方,道:“那个,刚刚来的那些逃荒的百姓,都是要在我们杨柳村安家落户的吗?”
“是啊!”杨万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累得脸上都嵌着疲惫的神色。
看他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留着胡子,平白比实际年龄长了十岁。
苏晓彤道:“安置下来,咱们村岂不就有三百来户人家了吗?”
人一多,管理起来就难,想必杨万友也不希望一下接受这么多逃荒的百姓来安家落户。
杨万友叹息道:“是啊!三百多户了,比以前翻了一倍多。”
苏晓彤试探着道:“那不能将一些人分配到其他村子去吗?”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把苏老婆子和杨翠等人弄到别处去,只有眼不见,才会心不烦。
哪知,杨万友的神色一下严肃起来,且朝着京城方向抱了一下拳,道:“那是上面的命令,岂是我等草民能随意更改的?”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对上面官员的膜拜与敬重,苏晓彤有点被雷到。
愣了一阵,苏晓彤才道:“那,像我们这种在杨柳村落了户的,还能改去别处吗?”
弄不走苏老婆子和杨翠等人,那她们走也行。
可惜,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
杨万友拿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来看看她,道:“都说了是上面的命令,哪能说改就改呢?”
苏晓彤苦恼道:“就是说我们想去别处,也不行了吗?”
“不行,咱们凤璃国对户籍这一块的管理一向是很严格的,只要在某个地方落户了,就不能随意更改。”
苏晓彤别开脸,兀自郁闷。
杨万友大概是看出了她不想呆在杨柳村的心思,补充道:“你的户籍已经落在了杨柳村,以后若是想去别处,还有一个法子。”
以为他真有解决问题的法子,苏晓苹希冀地问道:“请问杨里正是何法子?”
杨万友道:“你们是女孩子,找个夫家嫁过去就行了。”
“啊?”
没想到是这种方法,苏晓苹的双颊刷的一下就羞红了起来。
苏晓彤戴着口罩,即使害羞也没人能看出来。
她回过头来,道:“那我们村里人能把户籍改到京城去吗?”
杨万友“咦”了一声,惊讶道:“你这丫头是在想啥呢?你们从宜州城那边逃荒过来,能有一个地方安家落户就不错了,还心比天高,想到京城去落户?”
苏晓彤暂时忽略掉他口气中的奚落,道:“你就告诉我,能,还是不能?”
杨万友郑重其事地道:“你知不知道京城是那些达官贵人住的地方?像我等低贱的草民,怎么会有资格落户到京城去呢?你是在做梦吧!”
苏晓彤失望了,“那就是无论如何都去不了吗?”
杨万友鼻中一哼,用反语道:“去,能去,除非你们家里有人能在科举中榜上有名、高中状元之类的,否则一辈子都别想改变自己只是一个低贱的草民的事实。”
“用钱也不行吗?”
“不行。历来,商户在达官贵人的眼中就不是啥好货色。”
说完,杨万友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回到家里,看见忙活的媳妇,他便带着不屑的口气唠叨起来。
“真是稀奇了,逃荒来的百姓连饭都吃不饱,竟然还想把户籍落到京城去。”
“你说谁呀?”杨李氏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