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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彤惊呆了,中断魂丹者七日之内必然肝肠寸断,那她娘都已经中毒那么多年了,何以还能好好地活着?
她先前用把脉的方式来测算母亲所中毒的年限,觉得母亲大概是在生下她的前几年中的毒;近来用仪器测算,发现母亲中毒的年限,即便说是二十年也不为过,甚至还可以再往上增加个两三年。
那母亲究竟是有何等际遇才导致中了断魂丹后,这么多年都能好好地活着呢?
至于母亲头颅内的瘀血,那与断魂丹无关,那大概是在逃跑的时候摔倒,脑袋重重地磕在石头上所导致的。
徐晨曦看她不说话,以为她想要保密,又道:“按这药方,连续吃七天的药,得要不少的银子。同样的,淬炼断魂丹所需要的毒物更是非千金难寻。”
换句话说,能够淬炼出断魂丹这种毒药的一定是富贵人家,否则,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买药。
苏晓彤听懂了,整个人又迷茫了。
富贵人家才有钱淬炼出那样的毒药,那母亲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姐吗?亦或是……丫鬟?
想来也不对,谁会花那么大的手笔来对付一个丫鬟呢?
按家里人的说法,母亲是大水村的一户穷苦人家的女儿,怎么会与富贵人家扯得上关系呢?
“姑娘……”徐晨曦看她呆愣着,许久都不说话,只好提醒地喊了一声。
苏晓彤回过神来,迟疑一下,道:“小神医,实不相瞒,中毒之人已有二十来年的历史,而现在,只吃七日的解毒汤药大概是无法清楚体内的毒素了。”
徐晨曦惊道:“中毒之人已有二十来年的历史了吗?你确定?”
“确定,很确定。”
徐晨曦不可思议道:“中了断魂丹之人还能存活二十来年之久?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苏晓彤道:“大概是之前有什么际遇,否则活不了这么久。”
可惜母亲失去了记忆,智商还退化得跟一个孩子似的,要不然倒是可以引导母亲想一想当年所发生的事。
母亲想不起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去找母亲在大水村的娘家询问了。
可惜,大水村的村民也和她们一样逃荒离开了原来的地方,现在彼此没有联系,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联系上了。
徐晨曦微微颔首,“应该是如此了。”
他想去看看病人,研究一下这种病例,但又怕自己唐突,吓到了对面的姑娘。
“姑娘,请坐。”
他刚才一直沉浸在对药方的研究之中,此刻才反应过来苏晓彤还站在他的桌案前。
“不用了,我还有事,得走了。”
耽误的时间长了,苏晓彤也想走了。
恰好这时,拓跋峰在后院喊:“师父,师父……”
苏晓彤听到拓跋峰的喊声,汗颜道:“我家……我家峰子喊我了,我……”
她指了一下徐晨曦手中的药方,想要拿着走。
徐晨曦明白过来,将其递给她,朝一旁的药童道:“阿东,你带这位姑娘去抓药。”
“是。”阿东乖顺地应答。
徐晨曦想起什么,看阿东领着苏晓彤要走,又道:“阿东,这药方上的药以七折的价格卖给这位姑娘。”
“啊?”阿东愣了一下,随即道:“是。”
少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们都是给人做工的,即便东家不赚钱,他们也没资格说一二。
苏晓彤感激道:“小女子在此谢过小神医了。”
徐晨曦摆了摆手,温和地道:“不用,去吧!”
“师父。”拓跋峰焦急的喊声又传过来。
知道外面的男子喊的是苏晓彤,徐晨曦摇头抿嘴微微一笑,不解苏晓彤这么一个小姑娘怎的会收了一个徒弟。
这厢,阿东出了门,便没忍住地道:“姑娘,你可知道我们少东家让我以七折的价格把药卖给你,一个铜板都不会赚吗?”
平时,他们都喊徐晨曦为少东家,只有在向外人炫耀的时候才会称呼为小神医。
“真的吗?”苏晓彤怔然道,她以为还能赚一些呢!
“我们同仁堂的药利润本来就不高,打个七折,不亏就不错了。”阿东颇有怨言。
苏晓彤过意不去道:“那还真是太谢谢你们少东家了。”
打八折的话,她不敢说,手里没多少银子啊!
“师父,原来你在这里啊?”拓跋峰听到声音,急忙赶过来。
阿东惊奇地朝苏晓彤道:“你是他师父?”
爱说话的孩子都喜欢八卦,这个小药童也不例外。
苏晓彤笑道:“喊着玩的。”
拓跋峰道:“你迟迟不归,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你不用着急,我能出啥事啊?”苏晓彤安抚道。
三人又回到外面的大堂。
彼时,那个尿急尿频的女子用手绢蒙着脸,刚好拿着药方从诊室出来。
看见苏晓彤,她快步过来,“姑娘,我拿到药方了。”
苏晓彤道:“那你给大夫诚实地交代所有的症状了吗?”
那女子点头,颇为尴尬地道:“说了,大夫说我应该早早地告诉他,否则也不至于让病情越发地严重。”
走到柜台前,那女子把药方放到柜台上请里面的药童抓药。
抓药得排队,苏晓彤的目光动处,便瞥见了她的药方。
繁体字不好认,但学过简体字的人大抵都能够猜得出来那是什么字。
而学医的人就是有这点不好,看到病人都想了解一下病情。
特别是在苏晓彤知道对方的病症和看到药方后,那种蠢蠢欲动的心里就更加强烈了。
于是,她心念动处,试探性地问道:“我可以给你把把脉吗?”
对方是姑娘,那女子一点不抗拒,当即把手腕伸出来放到柜台上,“姑娘,你把吧!”
苏晓彤的手指搭上去,一点金色的流光霎时就在女子的体内窜动。
那女子察觉到她手指上的凉意,看她收手后,惊讶道:“姑娘,你的手指好生冰凉。”
“嗯,一直如此。”苏晓彤淡笑一下,把药童还未收走的药方拿过来看了看,道:“这药方若是能再加两味药进去就更好了。”
阿东到了柜台前,在她的对面道:“姑娘,你可别乱说话哦!大夫开的药是不能随便加药进去的。”
“何以还要再加两味药?”徐晨曦忽然从内堂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