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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宿,收获不小,只是危险也不小。
赵锦川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是了,我父皇要早朝,一时半会的肯定来不了福寿宫。”
“你这是不着急吗?别忘了,福寿宫还有一个太上皇,你说他一会儿醒来,会不会闹着要找我这个大姐?”
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做小弟,苏晓彤称呼自己为大姐时,舌头都打结。
赵锦川想起昨日之事,汗颜道:“我差点忘了这茬。”
苏晓彤好笑道:“别忘了,你昨日还喊我姑奶奶呢!”
赵锦川不满地撇嘴,“你个死丫头一下长了两辈,心里是不是特爽?”
“还不错。”苏晓彤说着朝房门走去。
赵锦川捡起地上的乾坤十二式,往怀里一塞,跟在她的后面,道:“咱们不走院门,仍然走小门。”
斗篷挂在房门旁边的架子上,到了门口,他便将斗篷围到苏晓彤的脖子上,且叮嘱道:“外面冷,还是穿热和点。”
说罢,把帽子给苏晓彤戴上,而他自己也把斗篷穿戴起来。
房门一开,刺骨的寒风便刮进屋里。
苏晓彤激灵地打了一颤,望了望外面飘落的雪花,道:“雪好像小一些了。”
地上,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已经覆盖到小腿处。
苏晓彤惊叹道:“你们这儿的雪可真大呀!我们在宜州城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瞧着地面,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下脚了。
赵锦川一脚踩下去,在前领路,“你跟着我走就好。”
到底是在这里长大的,这么大的雪,他每年都会见识到,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苏晓彤踩着他的脚印,不多时,就转到屋后去。
小门那里也是堆满了雪,赵锦川拿下门栓,还得把雪推到一边去,才能把门打开。
两人像做贼似的在小门处朝外望了望,看四下无人,这才出去。
福寿宫那边是不敢过去了,赵锦川熟悉路,遂领着苏晓彤走比较偏僻的小道。
这时候大道无人,料想小道也应该没有人,哪知二人走到一处假山旁,竟然见那假山下坐靠着一个宫女。
赵锦川停在那宫女的面前,看那宫女紧闭着眼睛,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小院的后门,那么,这宫女是来查看他的踪迹的吗?
苏晓彤伸手在那宫女的脖子上的大动脉处试了试,摇头道:“被冻死了。”
夜间零下十多度,在外面蹲守,岂有不被冻死的道理?
赵锦川道:“她是我母后宫内的宫女。”
苏晓彤一惊,“这么说,你母后想要查看你的行踪吗?”
赵锦川不爽地沉着脸,“她就是什么都想要知道。”
苏晓彤道:“想知道儿子去哪里,这也是人之常情。就是外面这么冷,不应该派宫女出来。”
目测这宫女也就二十左右岁的年纪,如此年轻便陨落了。
赵锦川忽然拉起苏晓彤的手,“咱们赶紧走,我母后如果收不到宫女回禀的消息,指不定还会派别人来。”
从小在母后的身边长大,他焉能不了解母后的行事作风?
苏晓彤想起他母后昨日怒视自己的眼神,心虚道:“咱们确实得赶紧走,你母后好恐怖的。”
赵锦川侧目看看她,心下略有酸楚,“你怕我母后?”
苏晓彤道:“那是皇后啊!谁不怕呢?”
赵锦川叹息一气,拉着她赶紧走。
为了加快速度,两人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
赵锦川熟悉路,趁着道上还没有人出来扫雪,直接朝着出宫的方向跑。
这个时候,前来上朝的官员大概已经陆续进宫。
赵锦川灵机一动,不走东门,转而走南门。
天寒地冻的,南门很少开。
他和苏晓彤赶到南门时,守卫还在打盹。
“开门。”赵锦川朝守卫命令。
“太子殿下!”一个禁卫军看见他,惊得抱拳行礼。
太子一般要上朝,此刻要求开门出宫,倒是一件奇事。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问,只得听从吩咐把南门打开。
至于太子殿下身边的女子,他们更是不敢多问。
南门一开,赵锦川拉着苏晓彤出去,又快速地跑起来。
守门的侍卫目送他们离开,冷不丁地看见他们在雪上留下的“痕迹”,顿时瞪大眼睛。
大雪覆盖了一尺深,踩进去就是一个大脚印,拔出来也会很费劲,而他两人跑动时,雪面上似乎都看不出脚印来。
那淡淡的一点痕迹,飘落的雪花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覆盖住了。
这是……踏雪无痕吗?
几个侍卫惊讶地看了看,又回头去看太子殿下和那女子刚刚在宫里跑过的路,这才发现同样是无迹可寻。
好厉害的轻功!
几人心中同时惊叹!
又看太子殿下和那女子离开的方向,竟是连人影都找不着了。
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太子殿下的轻功如此高强。
盏茶之后,苏晓彤和赵锦川就跑到了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城门倒是一如既往地打开,就是雪太大,一个进城的人都没有。
此外,街上也很少有行人。
苏晓彤望着打开的城门,道:“赵锦川,咱们去哪里呢?”
出了宫,她才发现她的衣服、帽子和围巾都还在宫里。
返回去拿也不太可能,只能等以后请赵锦川帮她拿出来了。
最可惜的是拓跋峰给她包的饺子还在宫里,她都还没吃到。
赵锦川道:“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啊!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在杨柳村。”
赵锦川眼睛一亮,“那咱们就去杨柳村。”
苏晓彤傻眼地看着他,“可是,杨柳村的生活条件太艰辛了,你身为太子,肯定不适应的。”
赵锦川道:“能有逃荒的时候艰辛吗?”
苏晓彤:“……”
逃荒之时,吃了上顿没下顿,还经常在野外露宿。
现在吃喝不愁,还有房子住,条件确实是比那会好多了。
她想了想,无奈道:“那倒是不至于。”
赵锦川一耸肩,“那不就得了?咱们就去杨柳村。在偏僻的村子里,我父皇肯定找不着我们,至少在他气消之前找不着。”
他说罢,在前领路。
彼时,福寿宫内,太上皇已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