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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川早晨是要上朝的。
赵裴川自小体弱多病,从没有上朝管过政事,现在哪怕身体好点了,他也仍然如以往那般对政事不感兴趣。
是以,他去东宫之时,赵锦川去上朝,刚好与他完美错开。
苏晓彤在东宫这事,他是知道的,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苏晓彤竟然住在太子殿下的寝宫之中。
这给他的打击不小。
就正常人的思维来,苏晓彤住在太子殿下的寝宫之中,那不就是与太子殿下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吗?
在东宫询问太监得到这个消息,他矗立在赵锦川的寝宫门前,心口一阵一阵地紧缩。
他忽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或许说,他是不想去证实苏晓彤已经和赵锦川在一起之事。
双腿软软的,好一会儿,他都迈不开步子。
宫女夏荷问他是否进去。
冬日里的寒风不住地吹刮,寝殿的门随时都得关着,不能开着等他,他却又不往里进。
赵裴川暗中捏了捏拳头,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苏……苏姑娘,她在里面吗?”
夏荷道:“在,约莫还没有起来。”
天还未大亮,苏晓彤自然是起不来,何况她的肚子不舒服,就更是不想起床了。
赵裴川的心又是一紧,还以为苏晓彤被赵锦川折腾得都下不了床了。
不见一面总觉得不甘心,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去。
夏荷在前领路,末了,秋月就把寝宫的门给关上。
裴王殿下来此,找的还是苏晓彤,夏荷自然是要去向苏晓彤汇报的。
“苏姑娘,你醒了吗?”
夏荷走进内殿,在床边恭敬地询问。
苏晓彤睡觉都蒙着眼睛,她具体也不知道苏晓彤醒了没有。
“怎么了?”苏晓彤抬手扶了扶额,懒懒地问。
“裴王殿下来找苏姑娘,也不知道是啥事?”
“赵裴川?”苏晓彤脱口唤出赵裴川的名字。
夏荷挺意外的,裴王殿下的名字,她至今就没听过谁敢如此大胆的唤出来。
苏晓彤一下坐起身,“你,你去给他说,我一会儿就出来。”
“是。”夏荷应声转身。
然而,她才往外走,就见赵裴川进来了。
她当即一怔,脱口道:“裴王殿下,您怎么……”
赵裴川抬手阻止她说话,目光朝床上的苏晓彤看去。
苏晓彤知道他来了,忙拉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脱了外衣,穿了里衣见人,总是不太妥当,可那个该死的裴老二,他竟然连一点礼貌都没有。
夏荷满是惊讶,看了看坐在床上将自己裹好的苏晓彤,无奈地出去。
苏晓彤蒙着白色的丝带也能模模糊糊地视物。
看见赵裴川挺拔的身躯朝她走来,她不爽地道:“裴老二,你干嘛呢?我还没有穿衣服啊!”
赵裴川观察着她,眼中尽是忧伤。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这话从赵裴川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几把刀同时刺进他的心口一样,很疼!
苏晓彤微微一愕,汗颜道:“哦!我好像确实是不能住在这里。可是,福寿宫离东宫挺远的,我不是肚子痛嘛!赵……太子他就让我在这里住下,不用回去了。”
“这是东宫,你住在这里代表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赵裴川好生气,苏晓彤真是随随便便就与赵锦川在一起了。
苏晓彤支吾道:“我,我没……没想那么多。”
其实,对她来说,宫门关闭之后,出不了宫,她住在哪里都一个样。
说来,她之所以没有强硬地拒绝赵锦川住在这里,主要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赵锦川是朋友,而朋友之间,不应该有那么多的避讳。
赵裴川气恼道:“你真就不懂得男女大防吗?”
苏晓彤傻眼了,男女大防啊?这个事儿好像挺严重的。
她苦恼道:“我也想防啊!可是你看,我衣服都没穿,你不也进来了吗?”
她平时太没有形象了,搞得他们好像都没有把她当女人似的。
赵裴川愣了愣,凝视她身上没有被被褥包裹到的肩膀,道:“你不是穿着衣服的吗?”
也是太气恼了,他才会在听到苏晓彤的声音之后,就没忍住地跨步进来。
苏晓彤嗤了一声,“我还用被子裹着的呢!”
她转过话题,“对了,你来找我干嘛?”
赵裴川张了张嘴,直言不讳地道:“送你出宫。你是我带进宫来的,理应要送你回去。”
关于这事,苏晓彤直接就发火了。
“我说裴美人,你昨天怎么一走就不回来了?我要出宫,可是,太上皇午睡,我想找人找一块出宫的令牌都找不着。要是有你陪同的话,应该就不用那出宫令牌了吧?”
赵裴川道:“所以你就来找太子了?”
“是啊!”
“他没给你吗?”
苏晓彤想着昨日之事,“也不是没给,就是我昨天突然肚子痛嘛!然后就暂时先留下来了。”
“肚子痛?”
这倒是赵裴川没有想到的事。
“那现在还痛吗?”
他都烦自己了,明明知道苏晓彤已经和赵锦川在一起了,可他还是会没来由地担心苏晓彤的身体。
“有一点。”苏晓彤说话挺诚实的。
“能走吗?”
“暂时应该是走不了了。”
赵裴川走近几步,“严重的话,你别撑着,我给你找太医来看看。”
苏晓彤汗颜道:“不是肚子痛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赵裴川打破砂锅问到底。
苏晓彤别扭地解释:“皇后不是要给赵锦川……我是说太子,给他选妃吗?所以他请我帮他一个忙。”
“帮什么忙?”赵裴川心下一凉,隐隐都猜到苏晓彤所帮的忙了。
苏晓彤叹了一口气,“他说他不想选妃,让我帮他……相当于就是搞破坏,这样他就不用……”
太难以解释了,想着她都头疼。
“你们皇家可真是奇怪,明明没多大的事,偏偏整得让人那么身不由己。”她最后抱怨一句。
赵裴川沉吟一阵,忧伤地道:“所以,你答应参加皇后组织的腊八选妃了吗?”
他不笨,从苏晓彤支支吾吾的言语中,自是能猜到结果。
苏晓彤点头,“嗯。”
赵裴川更加忧伤了,“苏苏,你不是说过,你不愿意与任何人共侍一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