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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宇坤眼眶一热,差点流出泪来,“好。”
火化的事由刘志去做,骨灰盒是宋安杰找来的。
牺牲了两个与自己日日亲近的兄弟,大家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但大家都不怕死,欲将戎羌鬼子赶出凤璃国的情绪更加浓烈了。
如果不彻底灭掉戎羌鬼子,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兄弟送命。
战后,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以至于负责管后勤的秦校尉都忘了去查粮仓里的粮食是怎么来的。
苏晓彤休息了半日,便去营地里与军医一起给伤病包扎。
医护人员太少了,徐文筝带着丫鬟去找她,她稍微培训一下,让徐文筝和丫鬟都一起干起护士的活儿来。
军医太少,单靠十几个人,面对八千多的新伤员和几万的旧伤员,忙得累死累活的,也顾不过来。
徐文筝是一个热心之人,在包扎伤口的事上摸索出了心得,便赶紧去找苏晓彤。
“安宁,女子都可以来军营里做那什么……护士的,对吧?”
“嗯。”苏晓彤撑死腰,累了一个半死。
她主要负责伤势比较严重的伤员,不太严重的,就让其他军医去包扎。
徐文筝明白过来,眼睛一亮,“安宁,你等着,我去找人。”
她说话算话,半个时辰后,就把徐府的丫鬟婆子全部给带来了。
目测,府内的女性就只有她母亲一人了。
苏晓彤看了她两眼,忍不住感动起来。
接下来,她像一个老师似的,边给伤员包扎,边解说要如何给伤口消毒和如何上药。
天上热,凡是无需包扎的伤口,她都尽量让伤员把伤口敞开。
男子的身子暴露出来,前来的丫鬟婆子都羞得两颊通红。
苏晓彤疲惫地道:“我们治病救人,不要考虑伤者的性别。在大夫的眼中,病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为了支持她的工作,徐文筝随声附和。
“是啊!咱们想那么多干嘛?这些伤员都是为我们保家卫国的英雄。我们如果畏首畏尾的,英雄就会流血过多而死了。再说了,只要思想够纯洁,伤员就是伤员,哪有男女之分;只有思想污秽之人,才会想着伤员是男的,不知该怎么下手……”
她是那丫鬟婆子的主子,鼓舞一番,再以小姐的架势威压,盏茶之后,所有人就都开始行动了。
军中药材配备不够,在负责管理药材的将领去调配药材时,苏晓彤又逼不得已地把她的药拿出来。
轻伤好处理,重伤都得缝针,甚至有个别的伤员还得输血。
输血的事,苏晓彤背着众人,单独在营帐里进行。
而缝合伤口的事,她则取出一些工具,让一些军医和手灵手巧的丫鬟跟她一起学。
麻醉剂不多,缝合伤口时,为了减轻伤员的痛苦,她都得给伤员喝一碗麻沸散,这使得军中的麻沸散又供不应求了。
不过,因为这缝合术,军医们都震撼不已。
此前没有这技术,好些看着不太严重的伤员,最后都因伤口无法愈合而感染溃烂致死。
军医们当面都说:“县主,你可真是神医啊!什么都懂。”
培训了一批护士,徐文筝又去找几十个女子来,一波一波地培训。
人多力量大,在大家的努力配合下,几天后,所有的伤员就都得到了救治。
苏晓彤听到这消息,心中绷紧的弦微微放松,整个人直接累瘫在座椅上。
“安宁,你要不要紧?”徐文筝赶紧问。
苏晓彤闭着眼睛道:“想好好睡一觉。”
许多天没怎么休息了,说了那话,她便闭眼睡觉。
伤员的伤哪怕处理好了,也还是要随时关注。
这事儿主要由军医负责,而换药包扎的事则交给徐文筝去指挥。
伤员们的伤情不一样,好些人慢慢地好起来,一部分人却是出现发烧感染的情况。
发烧感染还好处理一点,毕竟苏晓彤带来的药还有。
最难处理的是伤势过重又失血过多之人。
苏晓彤顾不了那么多人,她给予输液的都熬过来了,那些被护士判断失误,随意包扎起来的重伤员在几日后就更加严重了。
徐文筝急急忙忙地跑来,“安宁,你快醒醒,那个伤员,他……他快不行了。”
眼眶红红的,她都快哭了。
苏晓彤一下惊醒过来,“怎的会不行了?”
她翻身下床,抓起桌上的药箱,“咱们赶紧过去。”
徐文筝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好。”
此时病重的伤员躺在一个小型营帐的木板床上。
苏晓彤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他苍白的脸色。
两个军医在他的伤口上忙活,奈何都抢救不过来。
苏晓彤给他把脉,失血过多,气息微弱,脉若游丝,还有风寒之症。
再看眼睛,瞳孔都要散了。
这样的重症伤员,须得要现代那些先进的医疗器械和药物才能进行抢救,而且后续还得进监护室,用呼吸机辅助呼吸,如此监护十天半个月后,再看他能否熬过来。
也就是说,现代的医疗技术也不一定能把这样严重的伤员抢救过来。
或许她昨天知道的话,还能有一点机会,现在……
一股无力感袭来,苏晓彤径直跪坐在矮床边上。
重伤员这时动了动手指,虚弱无力地睁开眼睛。
看到苏晓彤,他张了张嘴,才有一点声音出来,“安宁县主,你看……我的眼睛,能否给……明王殿下用?”
苏晓彤转过眸,微微一惊,“你何以知道此事?”
不得不说,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重伤员朝她后方看去。
苏晓彤一回头,便见宁缺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后身。
不消说,在她来之前,宁缺已经说明了赵明川的情况,并向对方求眼睛了。
苏晓彤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过头,鼻头酸涩地道:“不是眼睛,只是眼角膜。”
那伤员扯了一下嘴角,“没,没关系,从此以后,让明王殿下来替……替属下看这个世界,挺,挺好。”
微微一笑,他的手耷拉下去,便彻底地断了呼吸。
营帐里面,所有人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在自己的面前,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