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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求求你了,几天没有吃的,孩子都快饿死了……”
“求你帮帮忙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大姑娘,我们不要多的,就要一点,让孩子缓过劲来就好……”
好几人祈求着,不住地磕头。
感觉心酸,才一会儿的工夫,她们便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但她们说的是事实,长时间吃不饱,又连续饿了两天,抵抗力弱的孩子眼看着都不行了。
“姐姐,怎么办?”苏晓苹瞧着那些磕头的人,唏嘘地问。
都是同村的,看她们可怜,她也于心不忍。
可是,姐姐藏着的粮食大概也不多,分了出去,以后自家也会很艰难啊!
苏晓彤头疼地扶额,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啊?
赵锦川站在一旁,比她更头疼。
身为太子,看着百姓受苦,他的心宛如被刀扎似的难受。
若不是他被人偷袭重伤严重,宜州城不会那么快被攻破,而戎羌人也不可能肆无忌惮地进入凤璃国为非作歹。
现在,他的伤虽然好了,却是时不时地被人追杀,就算是想进入某一座城池去挽救当前的局势,那些惧怕他回京城去的杀手,或者说是幕后主使,也不给他那个机会。
百姓缺衣少食,并在逃荒的路上饿死,这些他都是有责任的。
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朝苏晓彤道:“晓彤,给她们吧!”
苏晓彤听他磁性的嗓音中掺杂着几许悲怆的情绪,微微一愣,叹息道:“好吧!”
那些孩子确实可怜,如果就这么看着他们饿死,恐怕她的良心也会过不去。
她走进帐篷,准备去把粮食拿出来。
拓跋峰知道她要做什么,二话不说便跟着进去。
无需苏晓彤指示,拓跋峰拿了碗,又把之前解开口的袋子提起来。
苏晓彤看着他的举动,心中悲凉地感叹道:“咱们凤璃国的百姓真的一点粮食都找不出来了吗?”
拓跋峰道:“不是的,咱们宜州城那边遭遇蝗虫没有收成,确实是缺粮。但事实上,泗州城和泸州城以及晋州城那边连续几年都是大丰收。”
苏晓彤皱起眉头,“这么说应该有很多粮食了,那粮食都……”
“都基本上被戎羌人抢走了。”拓跋峰激动道出来。
他跟着家人逃荒那会,就见识过戎羌人进村里去强抢粮食的事。
若非如此,大多数逃荒的百姓也不至于饿着肚子上路。
“戎羌人。”苏晓彤的牙齿缝中迸出这几个字,拳头就捏了起来。
外面的哭声还在继续,她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只好收敛起情绪,和拓跋峰出去。
前来的女人都是用衣服兜米,她一人给一碗,十几碗送出去,口袋里的米就缩减了一截。
然而,这还不够,那些女人带着孩子回去后,紧接着又有人来跪求。
目前的逃荒队伍有三百多人,六七十户,每一户都有不少孩子,每一户带着一个孩子来要一次,两袋米就分得只剩下小半口袋了。
孙铁头和李泼猴也来求。
这两个是大龄男青年,没有孩子辅助,装得再可怜,也让人同情不起来。
何况,苏晓彤见识过孙铁头强抢杨四妹的板栗的事,就更不会同情他了。
帐篷前,苏晓彤淡漠地看着二人,道:“孙铁头和李泼猴对吧?你们知道戎羌人在我们凤璃国到处抢粮的事吧?”
“呃。”孙铁头想装不知道,迟疑一下,还是把脑袋点得跟拨浪鼓一样,“知……知道。”
苏晓彤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若是让你二人跟我们去戎羌人的军营把粮食抢回来,你们敢吗?”
“啊?”孙铁头张着嘴巴,直接傻眼。
去戎羌人的军营里抢粮食?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别说是抢粮食了,看见戎羌人,他都腿软。
他审视着苏晓彤,眨巴眨巴眼睛道:“苏晓彤,你是认真的吗?”
苏晓彤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那样子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
来这里求粮,孙铁头宛如挖坑给自己跳一样。
他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拒绝道:“我,我不去,戎羌人多厉害啊!杀人不眨眼的,我去了还不得被他们杀死?”
李泼猴在一旁附和:“是啊!去戎羌人的军营,那就是送死。”
苏晓彤瞧不上两人,鄙夷道:“你们不是要粮食吗?不去戎羌人那里抢回来,哪来的粮食?”
孙铁头自然不愿意去,咬了咬牙,怒气冲冲地爬起来,“不给就不给,叫我们去戎羌人那里抢,可真是心狠,你这就是直接叫我们去送死。”
“就是。”李泼猴也是爬起来,“你去问问,咱村里人谁敢去戎羌人那里抢粮食?”
觉得苏晓彤在故意刁难他们,他二人骂骂咧咧的,相互怂恿着回去。
拓跋峰站在旁边,苏晓彤眼角余光瞥见他,心下一动,问道:“拓跋峰,如果要你去戎羌人那里抢粮食,你敢吗?”
拓跋峰对戎羌人憎恨至极,听见苏晓彤的问话,立马斗志昂扬地回答:“师父让我去,我便去。说实话,与其憋屈地饿死,还不如去杀几个戎羌人快活。”
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这是他跟苏晓彤与戎羌人发生一次小型战斗后得出的结论。
苏晓彤终于满意了,“还好,你没有令我失望。”
拓跋峰道:“师父,那咱啥时候去?”
他以为苏晓彤都已经决定去了。
苏晓彤看看他,突然伸手将他扣住。
只要稍加用力,就能将他摔倒在地上,但苏晓彤没那么做,地上太脏了。
拓跋峰惊愕道:“师父,你干嘛?”
苏晓彤松开手,“临时试探你啊!就你这身手,让你去,那不是送死吗?”
拓跋峰心底的挫败感顿时生出,“师父,我真的那么差吗?”
“反应能力慢了,还得好好练一练。”
“哦!”为了不让自己被师父瞧不起,拓跋峰立马去找一个地方训练。
赵锦川看他离开,诧异道:“晓彤,他怎么喊你师父?”
“就是……”苏晓彤开了一个口,还没回答,就见前方路上突然出现几个熟悉的身影。
她凝眸一看,霎时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