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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的地方,两面靠山,看似视野开阔,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是在山脚下。
三十多个土匪,分两拨围着众村民。
一拨间隔三五米立在海拔二十多米的山上,一个个手里拿着弓箭,随时准备射箭的样子。
一拨在下方近距离与众村民接触,手里提着大刀。
他们威武雄壮又剑拔弩张地杵在前方,众村民便害怕得心惊胆战。
别看众村民有三百多人,面对那三十多个土匪,大多数都怂得没胆量与之拼命。
那些胆子比较大的村民,在上一次遭遇土匪抢劫之时,将土匪引到别处去,至今还没有回来。
剩下的这些,除去那十几个去林子里打猎的,其余的都跟怂包似的。
再则,村民在数量上虽多,却是以老弱妇孺居多,倘若发生正面冲突,伤亡一定会很大。
苏晓彤等人回来时,土匪头领正在威胁以孙洪兵为首的众村民。
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要大家把食物交出来。
孙洪兵苦口婆心地告诉他们,没有食物了,所有人都没有食物了。
土匪不信,大刀架在孙洪兵的脖子上,就要手下人亲自去搜。
“住手!”赵锦川人未到,声先至。
他磁性的嗓音冷寒如冰,哪怕天上烈日悬挂,也让人忍不住打了一颤。
土匪头领朝他看去。
只见林中不疾不徐地走出一个玄色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
男子剑眉星目,头戴玉冠,额头两侧各垂下一束龙须。咋一看,俊美得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然而,这俊美的天神气质清冷,眸色凌厉,瞧着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他从林中出来,强大的气场蔓延开去,所有躁动的土匪都被震慑得心神一凛。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
赵锦川目扫一周,声严厉色地问道:“除了会抢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你们还会干什么?”
土匪头领看起来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块头。
他愣了愣,道:“我是土匪,不抢家劫舍,要干啥呢?”
“戎羌人都已经攻打进来了,你们就没有想过去抵御外敌?”赵锦川竟然企图扭转他们的思想。
“没想过。”土匪头领老实巴交地回答,“抵御外敌那是官兵的事,与我等没有关系。”
赵锦川眸色一冷,“所以,你就准备对他们下手了吗?你看看他们,现在谁不是饿得面黄肌瘦的?被戎羌人追赶,他们一路逃荒,粮食早都吃光了,现在哪里还有粮食给你们?”
土匪头领心冷如铁,牙齿一咬,道:“这不是我考虑的问题,反正交不出粮食来,你们就别想从这里过去。”
“我们是真的没有粮食了……”孙洪兵又苦口婆心地告知他们。
有土匪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伸长脖子朝赵锦川的背后看了看,霎时惊喜道:“大当家,他们没有粮食,有野猪啊!看,好几头野猪。”
被赵锦川的光环遮掩,哪怕苏晓彤等人是与他一起来的,但当他出口喊“住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后面的人就被忽略得形如空气了。
土匪头领顺着手下人指的方向望去,眼睛一亮,喉头都动了动。
他们也是很久没有尝过肉味了。
“没有粮食,那就用野猪来顶替。”
打定主意,那些野猪他都想全部要了。
“你想得美!”赵锦川自然不同意。
手握着剑柄,他危险地眯了眯眼,嗜血的杀气便散发出来。
荣幸和赵七来到他身边,双双拔出剑,形成保护的姿势。
土匪头领也是见过世面的,感受到三人身上的杀气,他被震慑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架在孙洪兵脖子上的刀便猛地用力靠近。
“胆敢不从,老子就先杀了他。”
与赵锦川三人相比,他也是一个不怕杀人的主。
孙洪兵不禁心虚,那锋利的刀刃触碰到皮肤,冰凉冰凉的。这种情况,只要对方稍微用力,他的老命就得终结在这里了。
“爹,爹……”孙宇坤担忧地喊。
他紧握着弓箭,恨不能一箭射过去,为父亲解围。
“里正,孙里正……”众村民也是担忧。
一直以来,孙洪兵都是他们的主心骨,一旦孙洪兵遭遇不测,往后的路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你胆敢杀他试试?”
清冷的女声这时忽然响起。
那声音让人感觉不到多少杀气,却是清凉如水般浸入心底。
众土匪不自觉地打了一颤。
看时,一个戴着黑色口罩,个子不高,身材纤细,衣着普通的女子从赵锦川的身后出来。
她手中握着弓箭,双箭搭在弦上,一双清澈晶亮的杏眼紧紧地盯着土匪头领,宛如地狱幽灵般轻易就能夺人性命的感觉。
“你是谁?”土匪头领抽了一口凉气,警觉地把孙洪兵拽到自己的面前来,避免被苏晓彤的箭射中。
“苏晓彤。”苏晓彤直接报自己的姓名。
微微一顿,她又补充道:“老天爷的亲闺女,专门来对付你这种人的。”
老天爷的亲闺女?
这几个字在众村民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涟漪。
诚然,所有村民都知道苏晓彤在胡说八道,但他们莫名地希望苏晓彤说的是真的,这样他们就有一点指望了。
土匪头领磨了磨牙,鄙夷道:“你,你开什么玩笑?”
“呵!”苏晓彤冷笑一声,“我是不是开玩笑,你大可忽略。不过,我奉劝你还是把我们的里正放了。”
“若是我不放呢?”土匪头领冷静下来后,便不觉得苏晓彤一个人能威胁到自己了。
苏晓彤的手扣着弓箭慢慢地走过去,到达距离对方三丈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你不放也可以,但你杀他一个,我便杀你们两个。”
“你敢?”土匪头领咬牙瞪眼。
苏晓彤看似不怎么在乎孙洪兵的生死,他反而拿捏不住苏晓彤了。
“不信,你就试试!”苏晓彤的目光朝上一瞥,补充道,“或许我可以考虑把你们这些专门欺负百姓的土匪都杀了,以绝后患。”
“什么?”土匪头领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没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天空这时飞来两只鸽子,看样是朝泸州城那个方向去的。
苏晓彤双眸一动,忽然抬起弓箭,脱手将两支箭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