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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起身,步伐坚决地走向风雨雷电交加的大门口。
身后传来宋东阳的嘲笑,“哈哈哈,装模作样的疯子。
耍什么苦肉计?”
还有宋南婉起身挪动凳子却没有跑过来的声音,“姐姐,姐姐,你别固执好吗?
奶奶跟你闹着玩的。”
苏静娴倒是跑过来了,还挡住去路,“北悠,别让妈妈难堪。
乖,听话!
去跟你奶奶认个错,求个情,我们这事就翻篇了。
好吗?”
宋北悠总算是忍不住笑出声了。
认错?
求情?
她错了?
错在哪?
“不了。”宋北悠说,“既然过去这么多年我没参与你们的生活,往后我们也不要再有交集。”
说到这,顿了一下,“你说得对,我确实错了。
时隔十三年我不该幼稚地对亲情抱有幻想。
打扰了!”
伴随着无情的最后三个字,宋北悠推开挡路的苏静娴,只身踏入风雨之中。
陈叔看不下去,跑到门口拿把伞追了出去,“大小姐,大小姐。”
终究,雨势太大,没一会儿就看不清人影。
屋里头几人气氛保持现状。
苏静娴无助地看着众人,“怎么办?”
宋南婉看似焦急地哭了起来,“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姐姐她人生地不熟的,外头又下这么大的雨。”
宋东阳,“我赌半个小时,那疯婆子一定会回来。
她当演戏呢,还筷子插柱子,里边肯定有猫腻。”
宋赫安和宋东阳差不多想法,“吃吧,会回来的。”
只有宋老夫人,将目光投向柱子上的筷子,呼吸不畅地拽起桌面上的佛珠。
头脑中回想着的,都是十三年前大师跟她说过的那句话。
“你这个大孙女本质上是一匹脱缰野马。
野马野马,就是难以驯服的畜牲!
留之,宋家七零八落。”
这三句话跟今日宋北悠回来仅一天发生的事,全给吻合上了。
拿着佛珠的手颤抖,“就这样吧,不回来就不回来。
不回来更好。”
声音不大,只有离她最近的宋南婉听见,得逞的意味在她的脸上再次出现。
走了好啊!
最好在外头被雷劈死。
.
外头。
大雨的势头还是很猛。
轰隆!
雷声一道接着一道。
宋北悠阔步在雨中,往华馥苑小区外头走。
雨水肆无忌惮地将她全身打湿,紧勾出她傲人的身段。
金秋夜晚的寒凉卷着雨水侵入她的肌肤,刺骨的冷意包裹着她,可她却依旧娇矜清贵。
“叭,叭......”后方不远处忽而响来两道汽车喇叭声。
宋北悠听见了,没有回头看。
身后按下喇叭的黑色库里南车内。
“三爷,叭了人家没反应。”严立握着方向盘道。
库里南的雨刷刷得贼快,严立不太清楚他们家三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
居然让他叭叭前面在雨中走路的女子,看看她是否需要上车。
真的是,一日之内见鬼两次。
一次是早上,一次是现在。
段尧就在车后座,他双腿交叠,深邃的双眸落在车子侧前方那道几乎和雨水融合在一起的纤细身姿。
“往前开,挡住她。”他说。
严立,“......”
这骚操作,他不懂,但打工人得照做。
方向盘一打,油门轻轻一踩,黑色库里南就这么挡在了宋北悠的面前。
前进的路被挡,宋北悠歪着头看侧边的来车。
这时,后排车门被打开,车内亮起了灯照清了里边的段尧,“上车。”
宋北悠继续歪着头,被雨水冲刷过的眼睛并没有很睁得开,“你是?”
段尧内心多少有些无语,早上才见,就这么给忘记了,“段尧。”
宋北悠了然,原来是他啊。
一个人明明不在清水河,却能日日夜夜在清水河听到他名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