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赵钰鸿踩下去的人不少,但没有人愿意做那只出头鸟,花惜颜通过赵钰鸿,也知道朝堂上现在的局势,如果一直坐以待毙下去,等武宣帝将对赵钰鸿这点恻隐之心消磨干净,那又是白活了一场。
她就是要趁着皇帝心里去了赵玉勋和赵钰晨以后,就剩赵钰鸿这个时间段,想办法搞事情啊。
……
花惜颜让人将关于叶倾颜和赵钰晨及赵玉勋之间的事,秘密传给了五皇子。
五皇子这人得了这么一劲爆的消息,恨不得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些风流艳史,然,他知道,要真是直接抖出来了,武宣帝顶多会将那女子秘密处死。
他一直忍着,直到腊月三十,武宣帝大设宴席,宴请文武重臣及其家眷共度除夕之夜,赵钰薪就让人将叶倾颜给绑了,还偷偷运进了皇宫。
花惜颜是没有想到赵钰薪能有这胆子,当她看到首场领舞的蒙面女子是叶倾颜时,也是真的吓了一跳。
他竟然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来抹黑赵玉勋和赵钰晨,也真是够蠢的。他难道不知道这么损害皇室的形象,第一个对他心有不满的就是武宣帝嘛?
武宣帝只在上次叶倾颜进宫时,见过她一面,倒是没认出来领舞的是她。武宣帝认不出来,赵玉勋自然不会认错心爱之人。
五皇子观赵玉勋失手打翻了一个酒杯,心里冷笑了一声,在看到同样是坐立不安的赵钰晨,他更是不屑。
今天他倒要看看,他把事情捅出去以后,他们如何下得了台。
赵钰晨视线落在叶倾颜身上,不明白她怎么会作为舞女出现在这,她好歹是自己名义上的侧妃,要是被这些人知道她一个皇子侧妃跳舞博他们一笑,他的脸面往哪放。
尤其是在看到赵玉勋灼灼的目光,都有种要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的冲动。
“啧。”花惜颜借着喝茶的功夫,掩饰住嘴角的幸灾乐祸。
今天晚上看来是有热闹看了,武宣帝要是发怒的话,也不知道这个年还能不能过好了,她视线往文晏平的方向看了一眼,希望这场戏里面,他也能有一些戏份,这样她会更高兴的。
偶尔会偷偷看叶倾颜的文晏平,正对上她的视线,还以为自己被抓包了,他神情一僵,握紧了广袖中放着的盒子,逼迫自己移开视线。
花惜颜自然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不禁心情有些舒畅,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至少文晏平现在不能心若无尘对待她。
她淡然收回视线,支着下巴侧着头欣赏叶倾颜的舞蹈。
突然感觉到被什么砸了一下脑袋,花惜颜侧眸看向一边,捏着长生果的赵钰鸿冲她摆了摆手,指了指叶倾颜无声道:“叶倾颜。”
花惜颔首表示自己知道。
被几位大臣拍着马屁的武宣帝是没有察觉到她这边的动作,而徐皇后却是将一切尽收眼底,她微微蹙眉,想到暗卫前些日子给她说得那些话,徐皇后目光深了深。
在接宫女递过来的酒盅时,徐皇后故意失了手,酒洒在正红色滚金丝云边凤袍上的一瞬间,小宫女也觉得生命到了尽头,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磕头认罪。
大庭广众之下这宫女犯了错,是该皇后处置,武宣帝对于宫女的求饶充耳不闻,不过今天是除夕夜,不宜见血,要是罚的重了,他再为这小宫女说句话就好了。
徐皇后柔柔一笑,拦下要发作的莹儿,对着那小宫女柔柔一笑,“好了,看在今天是除夕夜的份上,本宫不罚你,退下吧。”
小宫女感恩戴德的叩首,“谢皇后娘娘饶了奴婢,谢皇后娘娘。”
徐皇后摆了摆手,小宫女弓着腰退下。
徐皇后又对武宣帝道:“皇上,臣妾衣袍染了酒留在这怕是有碍观瞻,想让溪儿陪我回寝殿选件衣裳,去去就回。”
武宣帝点了点头,“祥瑞,去请公主。”
祥瑞公公弯着腰道:“是。”
他退下台阶,走至花惜颜身边,说是皇后娘娘请,花惜颜看了一眼徐皇后,徐皇后冲她招了招手,花惜颜笑着走过去。
……
花惜颜和徐皇后到了昭和殿,她让宫女守在外头,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拉着花惜颜的手进了内室,“你告诉母后,刚刚领舞的那人是谁?”
“母后问这做什么?”花惜颜打开了衣柜,为她选着衣袍。
徐皇后轻叹一声,“是不是玉勋和钰晨喜欢的那个青楼女子?”
花惜颜揣着明白装糊涂,“舞女不都是教坊司的人吗?怎么会是青楼女子?”
“你啊,又在母后面前装傻!”徐皇后气急,“你真当母后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母后给你善后,你知不知道你玩的那些小心思,早就被扒个底朝天了。”
花惜颜当然知道徐皇后在暗中帮忙,正是因为知,花惜颜才想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任何瞒着她的意思,反正徐皇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以徐皇后宠爱她的劲儿,她知道的越多,对花惜颜来说就越好。
“母后既然知道,还问什么?”花惜颜笑吟吟道。
“你告诉母后,你到底想要什么?”
花惜颜面上挂着笑,“母后不是都猜到了?”
徐皇后呼吸一滞,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踱步走两圈,平复心里的不安,忧心忡忡道:“溪儿,你该明白事理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花惜颜点头,“知道啊。”
知道!
她真的是胆子大破了天。
敢打那个位子的主意。
还想用计让他们撕个鱼死网破,她到底知不知道,要真是引来圣上的猜忌,自己这个皇后也保不住她!
“知道你还……”徐皇后的话说到一半,又转问她,“是你先起的念头,还是赵钰鸿?”
花惜颜噗嗤一笑,有意贬低赵钰鸿打消徐皇后的担忧,“母后,你也太看得起八弟了吧,他好歹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他什么人,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他要是有这个胆子,何至于在父皇面前像个透明人一样。”